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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了这么多,我就是想让各位明白,我清楚外面那帮农民怎么议论我,但活死人病与我无关,我也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奈何他们都不肯将尸变者或被咬的人交予我研究治疗。这明明是一种疾病,可他们却宁愿去找魔物猎手,也不相信医生。”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抱胸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众人,等待他们的发言。
希里就是对方口中宁愿去找的人,此刻顿时有些尴尬。原本气势汹汹赶来以为找到了疾病源头,这下立马焉了:“嗯,你的研究进行的怎么样了,有眉目么。”
“有一点,但只是关于治疗这种疾病,而不是寻找它的来源。”弥瑟雷尔说:“毕竟,我是个医生,不是个侦探。”
希里看了眼罗德,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又不急于找出疾病来源领取赏金,若能先得到治好这病的办法,也算有个交代了。
“能简单说说吗。”
弥瑟雷尔点点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花了不少钱,总算是雇佣别人弄到一个活死人来进行研究。从它身上,我发现了许多奇特的现象。最让我惊讶的一点是,活死人确实是活的——它的体温虽然略低,但心脏依旧在跳动,呼吸也还在进行……”
“活的?”罗德松了口气:这说明,他们面对的依旧是可以杀死的东西,起码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某少女猎魔人可不在乎自己对付的东西是不是活的,希里仍有疑问:“可我在调查中听村民说,即使把活死人头砍下来,单独的头颅依旧可以动。”
“这是第二项发现了。通过各种测试研究,我发现活死人的身体组织各项属性都得到了提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过,我们普通人的头被砍下来,头颅依然是可以活动的。”医生解释:“和活死人不同的是,如果是我的头被砍下来后,几分钟内就会彻底死亡,而活死人的头被砍下来后还能活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普通的村民根本不敢去观察那个头颅到底活动了多久。”
“所以呢?”医生陈述的口气充满着理所当然的味道,仿佛自己说的应该是众所周知、再浅显不过的常识,罗德却感觉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他哪里有机会去注意这些细节,自己喜欢凑热闹不假,但帝国的法律中只有绞刑——他压根没见过砍头,更别提研究脑袋掉下来后还能活多久了。
“这证明活死人的生命力比普通人要强,通过切片研究,我发现了这种疾病其实对人体的有极大加强效果——每个人在遇到危险时都能发挥极大潜力,但平时却没法做到,这是人体对自身的一种保护机制。而活死人在尸变后解除了这层保险,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很难被制服,后续的村民在去对付他们时经常会被咬的原因。”医生表情严肃地说:“这是一种通过燃烧潜力变强的方式,会导致寿命的极大缩短……于是,活死人在不活动的时候,会陷入一种接近冬眠的状态——感官变得迟钝,体温也降低。这也是为什么把他们绑起来蒙住头后活死人身体就会变凉的原因。通过这种手段,减少消耗,弥补变强付出的代价。”
正认真聆听医生的众人露出古怪的表情,互相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更不可思议的是,当活死人受了伤,病菌会参与伤口恢复,让身体迅速止血并复原。”医生察觉了众人的反应:“这太不可思议了,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疾病,居然还知道保护宿主、延长被感染者的寿命,太诡异了。诡异到……带着明显的人为痕迹。”
“有人制造了这种病菌?”
“制造谈不上,培育倒很有可能。我不敢打包票,但正是因此才不敢大张旗鼓进行研究。我甚至考虑过要不要请几个保镖,但最终放弃了……假如真的有人在制造疾病,我一个小医生是绝对斗不过他们的。”弥瑟雷尔有些紧张地说,“我想到了一个传说中的组织,死灵公会。”
希里作为外来者,很遗憾地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个词:“那是什么?”
“死灵公会,是普通人对这个组织的蔑称。之所以有这个称呼,是因为这个组织有拿活人做实验的黑历史。”弥瑟雷尔缓缓地说道,陷入回忆中:“这个组织出现于二十年前,我当时就在艾瑞肯帝国的医学院中学习,因而对其有些接触。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走到了权势和力量的顶峰,世间的一切他们都享受过,如何过得更好已经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他们想要的是,强化身体,延长寿命,做更久的‘人上人’。”
席尔娜轻蔑地哼了一声:“追求长生不老呗,自古不就有这样的人。”
“自古就有。”弥瑟雷尔点头赞成,“之前,他们拜神求仙,炼丹吃药……但都不成功。可随着时代的发展,追求长生不老的人也开始变得理智起来——他们想到了利用医学、生物学和魔法。”
“通过医生治病和魔法延缓衰老,人能活得更久。”莫尔凡点点头:“这是个很实际的想法,然后呢,我还没从亲历者口中了解过这死灵公会呢。”
“死灵公会正式的名字叫做‘进化协会’,起初,它是在一帮帝国……我是指艾瑞肯……身居高位的权势者和大财阀支持下的一个科研组织,汇集了来自全世界的医学、炼金和魔法大师,发誓要找到改造人类,加速自身进化的方法。”
“说得好听,其实就是长生不老的办法吧。”席尔娜嘟起嘴,也难得像泡利一样酸溜溜地吐槽了句。
“完全正确。”医生点点头:“起初,这是个完全合法,甚至可以说是官方的组织,但随着他们使用活人进行实验,把受实验的志愿者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消息被捅出来,教会蔑称其为‘死灵公会’,带领群众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反对活动,迫使帝国……艾瑞肯的皇帝下令解散进化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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