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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尔耕此时精神奕奕,他知道,自己表现的时候来了,立马道:“是。”
于是,田尔耕匆匆而去。
此时,天启皇帝缓缓地站了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口里道:“他竟还敢害朕,朕有哪一点对不起他们卫家的……愚蠢,实在愚蠢!”
魏忠贤在旁连忙劝道:“陛下的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动怒才好。”
天启皇帝气呼呼地道:“朕偏要动怒如何?”
魏忠贤:“……”
天启皇帝随即驻足,又唏嘘:“你说……为了钱,怎么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朕已经给了他们卫家足够的富贵了,却还是贪婪无厌。”
他一个人发火,魏忠贤反正不劝了。
张静一有了魏忠贤的前车之鉴,自然也不吭声。
天启皇帝身子确实还有一些虚弱,因而痛骂之后,忍不住咳嗽。
天启皇帝又是叹息:“你们为何不做声?”
魏忠贤憋了一会儿,才道:“陛下圣明。”
天启皇帝便瞪着他:“……”
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田尔耕总算是去而复返,他这一次领着周正刚来了。
只是天启皇帝不喜周正刚,便摆着冷脸,口里道:“钦犯都带来了?”
周正刚上前道:“陛下,都押来了。”
“一个个带上来。”天启皇帝坐下。
最先被押进来的,乃是卫时春的大儿子卫家生。
卫家生穿着囚衣,浑身带着镣铐,他已二十多岁,此时却是蓬头垢面,低垂着头,一副战战兢兢,且好像是胆怯的样子,竟是不敢抬起头来。
进了殿,便在镣铐的哐当声中跪下:“万死……万死……我有罪……我有罪……”
张静一坐在一旁,打量着这卫家生,见他如此,也不禁有点懵。
天启皇帝极是厌恶地看着卫家生,道:“你是何人?”
“卫家生。”
“卫时春是你什么人?”
卫家生似乎精神涣散,麻木地道:“正是家父。”
“你的父亲……勾结了建奴人,是吗?”
“是。”
“怎么勾结的?”
“和商贾一起勾结……售卖他们火药,还有军械,以及盐巴。”
“火药从何而来?”
“从造作坊,偷偷运出来。”
“你的父亲还想要毒杀朕是吗?”
这卫家生居然对答如流,他低垂着头,晃着脑袋……似乎精神已崩溃的样子,却又好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天启皇帝几乎询问他什么,他便能立即回答:“是。”
“为何要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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