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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焓咕咚一声跌坐在地,哆嗦着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你那点宫防对我来说形同虚设。”池月轻蔑地道。
一接到儿子伤势恶化的消息,他直接拎起传旨的太监,运着轻功穿越半座城,用最短时间进入了皇宫。飞到御书房,太监已经因为恐高吐晕了,他便避开侍卫翻窗进来,结果就看到了瞎眼的一幕。
那是你儿子设的。梁焓想反驳,没敢。因为对方已经满面寒气地逼近过来,扼住了他的颈子。
池月冷冷道:“豆芽,不要以为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三番两次地欺辱我儿子,当我是死人不成?”
梁焓解释道:“朕。。。朕是给他退热而已。”
“用冰火两重天退热?你当我是死人还是个傻鬼?”
靠,这老魔头懂得还挺多。。。。。。梁焓把眼神往旁边瞥,做着最后的挣扎:“燕爱卿,救、救驾。。。。。。”
榻上的人却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可恨笑容,和十年前一样挥了挥手:“陛下,安心去吧。”教你敢趁人之危勾引老子。。。。。。
你个混帐又他妈见死不救!梁焓悲愤地一握爪,惨兮兮地对池月道:“要不。。。咱打个商量?”
“我可以不打你脸。”
“不是打哪儿的事。你能不能先救你儿子再和朕算账?”梁焓正色道,“他情况很危急。”
“是够危急的。”池月眯起眼,“我晚来一步就节操不保了。”
这爹满脑子都想的什么啊!梁焓吼道:“你儿子都快没命了!”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快没命了你还祸害他,皇帝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两人一开吵,燕重锦就觉得脑仁一阵剧烈的绞痛,忍不住闷哼一声,扶着额歪了下去。
一见儿子躺尸,池月立马抛下梁焓冲到榻前,倾身问道:“重锦,你感觉怎么样?”
燕重锦闭着眼,已经再度陷入了昏迷。
梁焓一摸他的额头,暗道不好,热度又上来了。连忙又将太医召进来,开始了新一轮的救治。然而掐穴针灸都试了一遍,对方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脉搏反而越发微弱。
薛太医道:“陛下,为今之计只有放血一途了。”
“那就开始吧。”反正现成的血库备好了,就是特么脾气不太好。
薛太医在燕重锦的颈后划了一刀,一股殷红的血溪顿时流了出来。
池月瞧着那血有些不对劲,用指尖沾了点,放在鼻下嗅了嗅。
梁焓恶寒。莫非这一家子都是警犬出身?
闻到那股诡异的苦腥味,池月当即拧起长眉,肃然道:“他这不是病,是中了蛊。”
“蛊?!”梁焓惊诧,太医们则面色剧变。
天下虫师出南荒,南荒蛊毒出巫族。
蛊虫性喜湿热的环境,极少出现在中原,但人人谈蛊色变。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东西害人,且多数无药可治。宫中的太医对此也知之甚少,只知道蛊与毒不同,没有解药一说。巫族养蛊用的是血,除了施蛊的虫师,旁人是解不了的。
当然,圣族人例外。
圣族人作为巫族人的祖宗,是原始蛊术的发明者,他们的血对蛊虫天生就有滋养驯服的功效。
两个圣族人以血为引,便能诱出体内的蛊虫。池月当年中的噬心蛊便是靠燕重锦解的。
梁焓嘴角抽了抽:“你。。。。。。是南荒的圣族人?”就是那个被梁家人清洗殆尽的古老种族?怪不得他和燕重锦从小看不对眼,这他妈隔着几千年的种族仇恨呐!
池月狭长眼:“是又如何?”
梁焓看了看昏迷着的燕重锦,打了个寒战:“没事,挺好哒。”
池月淡淡道:“我从未告诉重锦身世。他既是燕家少主,又是朝廷命官,若知道自己身上并无中原人的血统,对他不是什么好事。”
梁焓积极地点点头:“朕也不会说的。”说了容易出事故。
池月在手心划开一道口子,将血涂在儿子的背上。不消一会儿,便见皮下血管纷纷爆起,几十只米粒大小的黑亮甲虫陆续从伤口里爬了出来,很快分布成密密麻麻的一片。
燕重锦冷汗淋漓地蜷缩在床里,痛得弓起了背。梁焓和太医没见过这么凶残的画面,皆骇得脸色煞白,听到那些蛊虫撕噬皮肉的声音,几人不由地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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