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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裴宴书的职位,她这么喊一点问题都没有。
裴宴书步子一顿,他没有回头,轻纱长袍在日光下浮动,映得上面银丝勾勒的飞鹤祥云纹栩栩如生,像是要从上面飞出来似的熠熠生辉。
“何事?”
四下安静了几秒,须臾,传来少女小心翼翼询问的嗓音:“这一件事,到此为止了,对吗?”
‘到此为止’
裴宴书咀嚼了一下这个词,忽地一声笑了。
他竟不知,在她心里他居然是这样大度的人。
她以为,他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
求她可怜吗?
“到此为止?”
裴宴书转身看她,冷淡矜贵的眉眼带了几分讽意,“九姑娘以为,我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
他那双眼睛生得极美,清凌凌的,带着霜雪般的清冷,不笑时更添几分凛冽,锐利又凉薄。
这样的语气,无端带了些讽刺。
崔窈宁自知理亏,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话。
青年又笑,只是那笑容没有半分温度,尽是冷意,“从来都没有什么到此为止,从我刚刚说出那些话开始,我们两人之间就不可能结束。”
话落,他转身出门。
崔窈宁心里隐约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她还想继续追问,却见到裴宴书已经径直出了门去。
“诶,你等——”
崔窈宁起身,刚欲跟出门,那门突然被人推开,进来一个满脸堆笑的青年,相貌堂正,双目炯炯有神,正是一直跟在裴宴书身边的付奂。
付奂边走,边引杏雨和桃霜往里进,“两位姐姐就放一万个心吧,九姑娘她在这里好着呢。”
“不信您瞧瞧?”
“小公爷只是跟姑娘说说话而已。”
杏雨和桃霜见到姑娘无事,方才放下心。
崔窈宁见到她们两人,稍稍松了口气,迎上去,冷下脸对付奂说:“让开!我们要回府了。”
刚才门开的那一瞬,崔窈宁隐约窥见,门外有人把守,她暗暗猜测,是不是裴宴书把持了这里,是不是他根本没有放自已回府中的意思?
这个念头实在太骇人了,崔窈宁不敢往这个方向想,却不得不面对现实,连这样背德的心思他都敢升起,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呢?
她攥紧了掌心,细白的掌间全是细腻的汗。
不知道是屋子里太闷的缘故,又或是其他,她觉得背后都冒了层汗,思维慢慢有些混沌。
付奂恭敬道:“外面有贼子出没,您等一等,待将这些贼子赶走,小公爷自然会送您回去。”
崔窈宁不信什么贼子之说,更不信裴宴书会老老实实地将自已送回去,勉强打起疲惫的精神,冷下脸对付奂说:“不必了,你让开就行。”
她雪白的额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细密的汗,杏雨见状,连忙拿帕子替她擦了擦,轻声问:“今日的天气也不热,您怎的起了这么多汗?”
杏雨不说,崔窈宁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一说,她顿时觉出几分不对,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被杏雨桃霜急忙扶住。
“姑娘…姑娘。”
“姑娘…?”
桃霜性子直爽,又一向胆大,见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付奂问:“你对我们姑娘做什么了?”
“一点不伤人身子的迷药而已。”
付奂脸上仍然是那副笑容满面的样子,也不恼桃霜的态度,怕她们俩会闹出什么,笑着提醒:“两位姐姐行事前,最好考虑一下九姑娘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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