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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其选中,准备删除?!但是一想起她与我对视那一分钟的眼神,忽又觉得不妥。
人的苦衷,眼神可以证明。总觉得她像是有什么事情才会导致成那样,也许是她妈妈的离世对她造成的吧。
“算了,先存着吧!”
存好之后,我开始给老爸编辑短信,正当我要把编辑好“爸,我明天早上回家”的短信发出去时,忽然有了一个小主意,“如果我不告诉父母我什么时候回家?或者说我不回去了?我就可以直接突击检查他们和爷爷奶奶在家都在干嘛呢?没有我的时候他们是什么状态呢?”
于是,我把编辑好的短息删除,关了手机,美美的盖好被子,期待着明天快快到来。
次日,天刚刚亮,我就早早的领着一个旅行包坐上了去长途汽车站的公交车。
早上9:30,我终于坐上了长途车。
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我终于到了县城。
又转坐上小客车,经过40分钟的时间,我终于来到了梧桐村的村口,大步走在通向家的山村土公路上,。
公路两旁是已经熟透的金色苞米,干干的庄稼叶子被秋风轻轻的吹动,发出哗哗的脆响。风夹带着大地泥土的芬芳吹进我的心肺,我有些微醉着眯起眼睛。
应着此情此景,我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水木年华的《在他乡》,“我多想回到家乡,在回到它的身旁,看它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
心中真是异常的开心舒畅,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没有什么是比家人团聚更让人高兴的了。”
我远远的看见奶奶正在院子里归拢着已经收割回来的苞米,爷爷则是在一边拿着大扫帚扫着场院儿。
奶奶抬头望见了我,却又不敢确认是我,便对着爷爷问道:“老头子,那孩子怎么那么像咱家‘知了’!”
“没听知了他爸说知了今天要回来啊,要不然他们两口子今天怎么也不会下地去……”
爷爷话还没说完,我已经飞快的跑进院子里,喊道:“爷!奶!我回来了!”
奶奶一把薅住我的胳膊,仔细看了看我的脸,揉了揉眼睛,有些哽咽的说道“是知了,没跑了!就是咱家知了!”
看见我突然到家,爷爷在一旁也高兴的咧起嘴起来,额头上深深的皱纹此刻也缓缓舒展开来,像是被重新注入了活力的药水。
“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眼泪窝子还那么浅?!还跟个小孩儿似的哭几尿淌的(东北话,“容易流泪”)!”爷爷这么说着,可是我看见泪花明明也在他有些塌陷的眼框里打转儿,这老爷子还真是够能逞能的了。
“爷、奶,我给你们买了两袋陈佩斯牌黑牛豆奶和你们最爱吃的两包酥油茶。”我从旅行包里掏出来塞到奶奶手里。
奶奶乐呵呵的接过东西,我看到她老人家眼里的泪花愈发晶莹了。
想着我一阵心酸,长辈们对我们的要求是多低啊,一点小小的礼物就能让他们开心的落泪。
“奶,咱家还有旱黄瓜、贼不偷(一种熟透了也是绿色的西红柿,只能凭借手感查其外皮的软硬程度来判断其成熟与否,因此得名‘贼不偷’)没?”我赶紧转移话题问道。
“自己去前院子找去吧,也快罢园了!墙根儿底下还有一颗‘天天秧’(东北对龙葵的一种叫法)没铲,自己摘着‘天天’吃吧!”奶奶一脸慈爱的答道。
“爷,我爸妈呢?在哪下地呢?咱家还有多少粮食没收回来?”
爷爷又挥了一下扫帚,“咱家的地快收拾完了,你爸妈一会就回来了,中午让你妈给你炖只秋膘鸡。”
“我的‘火花塞儿’(我家养的一条土狗的名字)呢?”
“那只狗巴子在棚子里挖洞呢吧!”
“汪!汪!汪!”像是听见了我的声音,火花塞儿兴奋的叫着。
“爷,你先别扫了,一会我来扫!”
“这点活儿就当是活动筋骨了,你快进屋把兜子放下,在炕上趴一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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