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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父亲夸赞!”少南行立时又道。
“你我父子,不必如此拘束。”少戎狄拍了拍少南行的肩膀,看着摆在祠堂最高位的安宁公主的灵牌,道:“今日是你母亲之祭,便由你来主持,如何?”
少南行摇头:“还是父亲来吧,母亲与您伉俪情深,想必您也很思念母亲的!”
少戎狄眼神一顿,少有迟疑,倒也不拒绝,摆手多了香烟三支,道:“那便由我来吧!”
少南行闻言,让出了一条路,随即跟在少戎狄身后。
“常有卿君侧,常有卿侬语。君侧有绮罗,侬语思故人。梦里犹缱绻,恐有梦不及。今是卿生祭,肯将入梦来?”少戎狄站在祭台前,沉声念着悼词,声声句句,仿佛阔别多年的重逢。香烟袅袅,焚烧前尘旧事,吹拂在面上,好似佳人柔夷,如当年一般温柔。
少南行静静地看着少戎狄,眼神冰冷无常,犹有冷锋自眼底闪过,那是蕴藏了多年的怨愤,化作了积怨已久的仇视。
“安宁,你已故去多年,南行也终于归来,你看看,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修为有成。”少戎狄伸手,牵过少南行的手,带到自己身边来。
少南行接过一旁递来的三根清香,放开了少戎狄的手,对着灵位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母亲,当年之事,孩儿必然要为您讨回公道,该杀的人一个都跑不了,该跪在地上的人永远都无法抬头!母亲,愿您在天之灵保佑孩儿诸事顺利!”少南行暗自祈愿。
“这孩子,许久不回来,话都生疏了……”老夫人看着少南行,眼神里满是柔软的哀伤,慈眉善目。
二夫人搀扶着老夫人,拿了三炷香来:“老夫人慢些。”
祭拜的人一个接连一个,那些夫人们无不哭哭啼啼的,仿佛满是悲伤,可是当年她们与安宁公主也并不交心,这一哭反而很是假心假意,让少南行忍不住皱了眉头。
反倒是休遗,一如既往地,没有过多的言语也表情,只静静地上了三炷香,行了一大礼,便站在一旁。
少戎狄和少南行都将眼神放在了她的身上。
而那些公子小姐们,只是有样学样,像少袭辕这些大一些的孩子,对安宁公主还有些微的映象,还能说些个仿佛感伤的话来。
这一祭礼操作地很是简单,并没有以公主之礼来祭奠,而是按照家礼。
但饶是如此,这一祭礼也几乎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祭祀之后,便由二夫人留下对祠堂做最后的清扫,而其余人都离开了那儿,祠堂的门也将重新关闭。
少南行与少戎狄走在一道。
“父亲几时回军营?”少南行行后一步,看着少戎狄的侧脸,问道。
“今夜便回,最近事端不断出来,尤其是北隅之地魔乱肆虐,我要操练兵马,趁早布下大阵,以防万一。”少戎狄道。
“父亲辛苦,如此操劳。”少南行道。
“有得有失,高居其位必谋其事,我身为三公之一的太尉,更是皇亲,不能有丝毫懈怠!”少戎狄说着,转而问少南行道:“你呢?可还要回巫祁山上么?”
“师尊让我下山历练,他说天下有大灾降世,我自有福缘在其中。”少南行说。
“也好,你打算如何?游历?”少戎狄又问。
少南行看了一眼北方的巫祁山,说道:“父亲不也说了北隅有魔乱么?我便去北隅降妖除魔为先!”
“北隅……”少戎狄眉头微微一紧,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少南行见少戎狄欲言又止,微微一笑,浑不在意地问道:“父亲早年也去过北隅吧?可否与孩儿说说北隅的事情,也好让孩儿有所准备?”
“嗯……”少戎狄略微沉吟,便道:“你修为闯荡江湖绰绰有余,只是在你之上依然有许多高手存在,你不得不小心。北隅魔氛虽乱,但其余地方勉强还可,只聊城别去了,那里有大魔即将苏醒,恐有大祸临头。”
“好,孩儿听父亲的。”少南行眼神一闪:“父亲夜晚才走,便一道吃顿家常便饭如何?下一次见面,不知道又要何时了。将诸位弟弟和各位夫人也一道叫来,母亲喜欢热闹,她会欢喜的。”
“嗯……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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