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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映寒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跨进朱红的大木门,穿过长长地大马路,可是他既没有回书房也没有不去卧室,而是鬼使神差地径直去了后花园。
这里曾是他亲手设计的,也是无数次陪着纪锦玩耍过得地方,所以,孙映寒即便再怎么醉酒,闭着眼睛都能摸过去。
他头轻较重,鬼使神差地摸向凉亭的方向,习惯性地抬起醉眼,往藤萝下的方向望去:沉寂了几年的秋千架,此刻正坐着一为白衣女子,轻松惬意地荡着秋千,风从湖面略过来扬起那女子鬓角的发丝,经年失修的秋千,由于负重发出轻微地吱呀地呻吟声!
孙映寒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他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又看看:那哪里是幻觉!分明就是纪锦回来了嘛!孙映寒心底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喜:“纪锦!是纪锦终于回来看我了!
那个曼妙的人,似乎沉浸在眼前的美好中,丝毫没有注意身后有人。她双脚交叠,微微抬起,轻轻地摇晃着。任风儿吹佛她的披肩,以及鬓角的长发在风中舞动着!孙映寒实在压抑不住心底的激动,他想惊喜地大叫却害怕惊走了纪锦。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屏息凝神,紧张的只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此刻的孙映寒心里矛盾极了,他多么渴望能见到已故的妻子,却又本能地恐惧,害怕这一切都只是幻觉,哪怕那只是一个幻影他都不愿意惊走。
终于,越来越近了,那女子终于近在咫尺,孙映寒可以真切地感受她的存在,从背后望过去,秋千上的女子云鬓轻挽,立领旗袍一袭披肩在身,那不是纪锦还会是谁呢!
孙映寒手脚更轻了,悄悄地绕到那女子背后,近了近了!他张开双臂,拼尽全力一把死死地抱住那女子,一具温热的身体踏踏实实地揽着怀里,孙映寒的心终于踏实了,他用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摩挲着纪锦的头发,无比陶醉地喃喃自语道:“锦儿,你终于来看我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你走了!”
苏向晚正惬意地享受这份宁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一阵浓浓地酒气袭来,还没等下反应过来,已经被人狠狠地从背后一把抱住,她本能地尖叫着,挣扎着想要奋力地挣脱,可她哪里是孙映寒地对手?她惊魂般地拼命挣扎却都那么徒劳,而身后的那个人犹如铁桶般死死地箍住她的身体,梦呓般重复着“锦儿,你别怕,别怕!是我,我是映寒,你的映寒啊!你别怕!别怕!”
苏向晚终于没有力气挣扎了,身后的那个人也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她内心的恐惧减轻了不少。她喘着粗气,才留意身后的人嘴里在呢喃着什么,她强装镇定才听清楚,“纪锦别怕?难道他晴儿的二哥?那个情痴少帅孙映寒?”想到此处,苏向晚内心地恐惧消除了大半。他一定醉的不轻,喷出的气体有种浓重的酒味,只是不断地重读这么一句话,并无其他的表现,苏向晚明白了:原来他把我错认成他的亡妻了。她迅速冷静下来,脑袋里飞速旋转:强行挣脱怕是不可能的,只有先稳住他再想办法脱身。
就在她迟疑地片刻之时,孙映寒发现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他快速地从秋千后绕了过来,坐到她身边再次死死地把她搂入了怀中,浓浓的地酒味扑鼻而来,苏向晚本能地把脑袋一歪,孙映寒便把脑袋拱了拱,埋在苏向晚的脖颈间,深深地贪婪地嗅着“纪锦”身上熟悉地味道。苏向晚拼命地往外推,却犹如箍在了铜墙铁壁间徒劳无用,她觉得她要被他箍进他的身体里了,越是挣扎被勒的越紧,她快要窒息憋闷地喘不过气来。
孙映寒沉浸在自己的幻觉里喃喃自语着:“锦儿,你终于回来了!没有你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还都是煎熬,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要再丢下我了!”情到深处,孙映寒委屈地呜咽着,像个受伤的孩子,滚烫的泪水掉进苏向晚地脖子里,她背部一僵,深埋在心底最柔软地部分,莫名被狠狠地戳了一下:他这么骄傲那么霸气地一个人,是不是只有醉了,才会表现出这么软弱的一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如果不是他深爱至极又怎会如此?她有些被这样痴情地孙映寒感动了。她突然转变了主意,愿意暂时借自己的半个肩膀,为这个痴情的男子去做短暂地疗伤。于是她放弃了挣扎,轻轻地拍着孙映寒宽阔地后背,柔声地安慰道:“锦儿不走,锦儿不走!”
毕竟醉的太深了,孙映寒在苏向晚的安慰中,渐渐地放松了下来,手臂也不再扣的那么紧了,苏向晚终于感觉可以顺畅地呼吸新鲜地空气了。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听到孙映寒靠在她肩头的脑袋已经发出了微微低酣睡声,那沉重高大的身躯靠在她消瘦的肩头,实在有些吃力。她尝试着往外挪一挪,看能不能舒服一点。可略一动弹,孙映寒立刻跟进又抱的更紧了。苏向晚无奈地仰天长叹,可那孙映寒却在满足中很快地沉沉地睡去。
这是失忆后的苏向晚,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搂在怀里。她觉得别扭地要死,却挣脱却挣不开。她有些后悔,不该深夜在陌生的地方乱溜达了,更不该一时心软,爱心泛滥了。
月色渐渐西沉,秋千架上孙映寒靠在苏向晚的肩头,并没有因为熟睡而放手,他健壮地胳膊依旧死死地搂住苏向晚的腰。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沉睡中的孙映寒有些高挺的鼻梁,性感地唇线,棱角分明地脸在沉睡中线条柔和了许多。
苏向晚的肩头已经被压得失去了知觉,秋千上不大的空间坐着她和孙映寒两人,不大不小刚刚合适,他当初设计可真是用心至极!苏向晚胡乱地想着。苏向晚又一次尝试挪一挪,沉睡中的孙映寒依旧本能地跟了跟!苏向晚彻底放弃了等他安静下来再脱身的想法了,这根本就脱不了身了!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一阵倦意来袭,苏向晚终于熬不住了,她的脑袋靠在孙映寒的脑袋上,也沉沉地睡去。
孙映寒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睡的这么香甜过,他梦见自己和心爱的人儿长久地依偎在一起,纪锦身上熟悉的气息让他无比的安心。
当清晨第一束阳光透过蔷薇的叶子,映照在孙映寒的刚毅不凡的脸上时,一颗硕大的露珠调皮地打在孙映寒的额头上又嬉笑着溅开了。
孙映寒摸了摸额头的露珠,从美梦中醒来,他想伸伸懒腰却触摸到一具温软地身体。他一时转不过弯来,他愣了愣又慌乱地站起身来,才看到一个美丽地陌生的女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云鬓微乱靠在秋千上沉沉睡去,犹如沉睡中地睡美人。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孙映寒整个人都懵了!昨晚不是去了翡翠宫吗?我怎么会睡在这里?这女人是谁?他拍了拍脑袋却什么也回忆不起来!他再次把目光投向那个熟睡中的女子:恩?那不是纪锦的衣服吗?她为何穿着纪锦的衣服?
长期军旅生涯,早就为他养成处事不惊地习惯,她快速地冷静了下来,清醒地孙映寒重新披上冷酷的外壳,双手背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苏向晚并没有醒来。他又用力咳嗽了一声,苏向晚还是没有醒来。无奈中,他只得伸手摇醒了熟睡中的苏向晚,然后又假装没事人一样,立刻站直了身体。
苏向晚终于被他从沉睡中弄醒,她睁开睡眼睡衣朦胧地眼,映入眼帘地是孙映寒虎着的一张冰冷地脸,冷冷地看着她!她愣了愣,脑袋里电光石闪,立刻回忆起了怎么回事。
她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得孙映寒冷冰冰地质问道:“你是何人?你的衣服是从哪里偷来的?谁让你穿的?”
“偷?”苏向晚最讨厌被别人冤枉了!被压了一个晚上的胳膊和肩膀,在清醒后才觉得酸麻地厉害,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男人不感恩就算了,此刻却还站在这里理直气壮,连珠炮似凶巴巴地质问?这激起了苏向晚极大地不满:这个人真没素质!连起码地礼貌都不懂!
她索性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抖了抖麻木了的脖子和胳膊,白了孙映寒一眼,不紧不慢地说:“我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你又是什么人?”
孙映寒成功地被她的不屑一顾激怒:“你要清楚你在跟谁说话!”
“我不管你是谁都不能随随便便地冤枉人!郑重声明我的衣服不是偷来的!本姑娘没这个爱好!”苏向晚倔强地扬起好看的下巴,没好气地说。
孙映寒再一次被她挑起了怒火:在我孙映寒的地盘哪里容得下,你个莫名其妙地女子撒泼!他一把揪住苏向晚的衣领,恶狠狠地质问:“我再问你一遍:这件衣服到底是从哪里偷来的?谁允许你坐在这秋千上的?”
苏向晚被抓疼了又挣脱不了,这也恰恰也激怒了她!她无惧地迎上孙映寒喷火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反正不是偷来的,我凭什么告诉你!还有,你没洗漱的嘴巴可真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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