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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只做有些犹豫的道:“让她搬出来?”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立刻笑着说道:“当然了,这府上到底还是夫人管事,我不过是听夫人说有这样的烦心事,就这么白说一句。”
韩若诗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又做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道:“颜小姐说得有道理。”
说完,她便扶着桌沿站起来,转身往外走。
刚刚走到门口,眼角又溜了一眼韩子桐的房间,说道:“我这些天忙着外面的事,也顾不上进来,子桐就托付给颜小姐照看了。”
我笑道:“夫人说这话客气了。”
她走了出去。
我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那条小路的尽头,这才慢慢的走回到桌边,拿起那个纸团慢慢展开,皱巴巴的几个字映入眼帘。
再一算,只有八天时间了。
我记得当初在扬州那家绸缎庄订好了之后,赶制嫁衣,最快也用了五天。
她们从今天开始着手,也就是说,婚礼最快是要在十月初四举行。
离十一月初七,就只有三天时间。
裴元修会在离点燃整个中原的战火只有三天时间的时候,举行自己的婚礼吗?
我不想去讨论什么成王败寇,也不去想金陵和扬州的对战会对整个中原战局起到多大的影响,只是单纯的想着那个婚礼——一场婚礼,应该接受的是烟火的祝福,而不是战火的洗礼。
尤其,敖嘉玉对男女之事懵懂不知,却那么期盼自己能有一个完美盛大的婚礼。
我心事重重,也不知道是为那一场婚礼担心,还是为之后的战火忧心,又或者,我是在为不知能不能成形的一些事情担忧。
在桌边站了好一会儿之后,我将那张皱巴巴的纸笺撕成了碎片。
窗外,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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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先去韩子桐的房间看了看,虽然最近药喝得不多,但到底是年轻人,底子好恢复得也快,这个时候摸她的额头已经不怎么烫手了。
只是人还没清醒过来。
我喊了她两声,她迷迷糊糊的应了一下,眼睛睁开一条缝来看了我,然后又沉沉的转头睡去。
我稍事的帮她擦洗了一下,又喂她喝了一点清粥,完了自己也吃过早饭,推门出去的时候,才发现下了一夜的雨,外面的地上湿漉漉的,小路上有几处都积了浅浅的水洼,可天色却还是浑灰色,看来是雨没有下透。
我走到门口,那两个少女也在外面,一见我出来立刻问道:“颜小姐要去哪儿?”
我笑道:“去旁边府里看看。”
“旁边?”
她们两对视了一眼,脸上竟露出了一点犹豫的神情。
我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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