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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在宫里的时候她的确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我却从来都只是一笑置之,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对我一个小小的宫女钟情。
但到了今天,我已经无法辩驳,甚至不能轻松的一笑置之。
魏宁远又轻轻的说道:“那,夫人如何看待前太子在江南的所为?”
我沉思了许久,终于慢慢吐出了四个字:“杀孽深重。”
魏宁远像是知道我会这么说一样,淡淡的勾了一下唇角,说道:“不错,杀孽深重。当初扬州府血流成河,横尸遍地,如同人间炼狱的样子,夫人是难以想象的。”
“……”我心情越发沉重:“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青婴夫人,当年太上皇当朝之时,朝中大臣对太子殿下和三殿下的评价如何?”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人誉太子殿下性情温和,行事大度,有仁君之风;而三殿下——”
我想了想,那些话没说出口。
裴元灏的性情,不用别人说,我自己就太清楚了,他的性情之狠戾,手段之狠辣,从逼宫夺位那一夜就完全能窥见一斑。
只是——
不等我再开口说什么,魏宁远已经说道:“只是,当年还是三皇子的皇帝陛下,下江南的时候吃了那么大的亏,尚且没有在江南大开杀戒。”
“……”
“青婴夫人,这难道不是你,和黄爷,当初选择辅佐皇上的原因吗?”
我越发说不出话来。
不错,当初裴元灏在南方,的确明里暗里都吃了不少亏,但即使如此,除了剿灭虎牙山的那帮山匪,他始终没有在江南大开杀戒,所以当时兵马包围回生药铺的时候,黄天霸与他近在咫尺,金镖随时可以取他性命,却没有动手,反而对他说了“承情”二字。
这个情,不是什么小恩小惠,亦不是什么小情小爱。
而是他对江南的宽容!
“而太子殿下——”
魏宁远的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只见里屋的离儿撩开一点蓝布帘子,探出一个小脑袋:“娘,你们谈完了么?可以陪离儿玩么?”
心情虽然沉重得很,但我还是对她展颜一笑:“还没有呢。”
“唔……离儿好寂寞,一点都不好玩。”
“……”
我还没开口,旁边的瑜儿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小心的看着她,说道:“我陪你玩好么?”
离儿眨巴眨巴大眼睛:“你会抓鱼吗?”
“呃,不会。”
“那你会抓萤火虫吗?”
“也……不会。”
“唔,”离儿小嘴撅得老高:“那有什么好玩的?”
瑜儿想了想,笑道:“那你可以教我啊。”
她这么一说,离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忽的一声撩开帘子从里面走出来:“也对,我教你好了。我可是抓鱼高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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