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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以后就会好的（第1页）

再回到车上，陈初晴看着陈见苏，突然好奇地问：“妈妈，太外婆和外婆都死了，那我的爸爸是不是也死了？”

陈初晴尚不到畏惧死亡的年纪，讲起死亡，只有满脸天真。

在喝水的郑行止被陈初晴的语出惊人呛到，猛烈咳嗽。

他还好好活着呢。

陈初晴去看他，板起小脸，一副小大人模样，“叔叔，老师说了喝水要慢慢的！”

心情低落的陈见苏忍俊不禁，伸手揉揉女儿毛茸茸的脑袋，替郑行止澄清：“他活着。”

多亏了陈见苏的适时澄清，郑行止在陈初晴心里“死而复生”。

“如果他死了，他不出现，我会原谅他。”陈初晴很认真地说着，“但是他活着，他却不出现，我会讨厌他，一直都讨厌他。”

陈见苏偷偷瞥了郑行止一眼。

他的表情不太好，但陈见苏不想再为他在陈初晴面前说什么。

三岁孩童也拥有喜恶的权利。

陪着妈妈跑了一天，陈初晴累了，话慢慢变少，最后安静坐在自已的儿童座椅上看风景，穿着白色小花袜的小腿一晃一晃。

陈见苏歪着头靠在车窗上，车子平稳行进，她慢慢地跌入了睡眠。

郑行止偷偷观察着她，看见了她衔在眼角的泪珠。

当年葬礼，她都没哭。

全程垂着眼睛，看不清表情，乖巧地跟在苏争岩身后，对每个前来吊唁的人鞠躬。

连当时四岁的苏嘉芃都哭得撕心裂肺，陈见苏的平静在阵阵哭声中显得突兀。

于是她被人当众指责心太硬。

文淑敏将她从几个月大只知哭闹的婴孩抚养长大，如今老人家隐入尘烟，陈见苏却一滴眼泪都掉不出，眼神举止皆是空洞，活像个没脾气没性格的木偶。

郑行止看不下去，站出来替她说话。

苏争岩也出来打圆场，安抚好了他人情绪后，赶忙摆手让陈见苏先出去待会，帮忙照顾一下苏嘉芃。

陈见苏找了个角落，将苏嘉芃抱在膝头。

她抱得太紧，苏嘉芃觉得不适，抬起头小脸皱在一起，小声地说：“见苏姐姐，你把我抱得好痛。”

眼泪不是情绪唯一的表达方式。

有时候，一个过分紧密的拥抱也许比眼泪更加直接地传递情感。

过分紧密的拥抱……？

郑行止突然想起什么。

前几日汤斯宇告诉他，他们要查的事情仿佛有人在暗中阻止，每每有了线索，可查到一半，就像有只无形大手一挥，线索又全部断了。

他在那时忽然明白，他弄错了，他一直以为在陈初晴身份曝光前，他始终在暗处。

在郑承昉眼里，他其实与在明处无异。

所以，郑承昉那日在酒店与陈见苏相遇，固然是无意的巧合，但他能让人把消息传回郑行止的耳中，必然有郑承昉的默许与不干涉。

郑行止发现，这是一场硬仗，比他想象得要更难攻打。

他改变了思路，改去查苏家。当年的事件中，苏家也出过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