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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说完当即去搬炉子熬药,季宴清一脸不耐烦发话,“去,去外面把尾巴扫干净。”
他意外眼睛受伤,外面事情做的不干净,为防止发现异常,他们必须要及时去扫尾。
“属下都出去,殿下屋中没人看护,不若喊宁娘子过来看顾?”惊影小心提议道。
";去。";
想到那个宁氏,他往日回来,她房中灯火都熄灭了。这人在他这过的倒是潇洒的很,说是给他当婢女,其实什么都没干过,让她伺候也不算过分。
两人走后屋子安静下来,彻底的黑暗中,时间过的极其缓慢,一点点煎熬着。
惊影不是叫了宁氏过来了吗?怎么还不来。
这人是不是死了?还是腿断了,就算腿断了这点路爬都爬过来了,该死,她怎么还不过来。他烦躁不堪,甚至没办法静下心思考。
*
宁兰睡梦中被拍门声吵醒,打开门便看到吴今站在门口,“宁娘子,我们东家眼睛受了伤,我要出去做事,劳烦你看护一晚。”
想来当初答应他做婢女,这不算多难的要求,宁兰答应了,换了衣服梳了头才过去,毕竟弄不好算是衣冠不整。
少东家眼上遮了一条黑色布带,整个人仰躺在椅子上,长腿随意伸出老远,这样的姿势一般人做多少有些懒散不讲究。
但是他气质浑然天成的一身贵气,做起来反倒是让人觉得本该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原因,下颌崩的紧紧的,面带不愉之色。
宁兰第一次见他这样,往日都是极其温和有礼的样子。小心翼翼开口,“少东家,吴郎君说你受伤了,让我来瞧瞧你,可要我做什么。”
季宴清没说话,方才从她过来开开始,就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奇异的安抚了失明带来的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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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在山中,他高热之中,意识昏迷,也是她跑来跑去的替他换帕子冰敷。
他残存不多的意识记住的只有这股沉水香的味道,眼睛看不到,他现在需要些动静感知周围,但是太安静他很不习惯,太吵闹也不行。
方才她的脚步声就很好。
她脚步声比起盛京女儿那莲步轻移动静大了很多,次数会少一些,听着不聒噪,极好。他缓缓开口,“去,倒水。”
宁兰过去桌边倒了一杯凉茶,他看不到便拉起他的手,把茶杯放到他手中,见他端稳才放开,“喝吧,凉的。”
季宴清握住茶杯,她手心就握在外面,温热的触感让他一瞬间失神,他默一会才道,“凉,换热的。”
宁兰。。。。。。
这事爹怎么这么难伺候,爱喝不喝。尽管心中骂骂咧咧,宁兰嘴上还是乖巧的应道,“我去寻热水过来。”
很快去灶上找到热水,冲了热茶给他。
这廉价的茶叶和发涩的水质,简直难以入口,季宴清只沾了舌头便皱眉放下。
这人真。。。。。。,好在郎中拿着熬好的药汁进来打断宁兰心中骂街。
“这药汁清热解毒的,用帕子浸湿敷衍,每隔个时辰功换一次帕子,娘子切记要及时更换,我还要去配明日要用的药。”
那不就是一整夜不能睡了,她当即垮了脸。下意识看向那躺着的人,即使他闭着眼,宁兰还是能感觉他那不愉的眼神。
算了,打工是这样子,网上什么老板都有,他算起来不算奇葩,好歹给的钱多,好歹一百两是不是。
宽慰好自己,为了一百两,也不是不能忍,勉强打起精神接郎中手中药汁,“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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