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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塔娜在草原一直呆到十月下旬,眼看着草原上的第一场雪下来了,朱慎锥现在如果再不走,今年恐怕就回不去了。
虽然心中不舍,却依旧要告别。
离去的前一日,朱慎锥哪里都没去,陪了塔娜整整一天,两人说了许多话。
拜托了塔娜的父兄,让他们好好照顾塔娜,对留下来的人也做了仔细交代,朱慎锥这才依依不舍同塔娜道别。
等他返回长城内的时候,已是十一月上旬的时间,刚进入长城不久,还没等他回到平阳,半路上就接到了周安民传来的消息。
看了消息,朱慎锥决定临时改变行程,让手下的人带商队回平阳,自己半道绕行前往潞州卫一趟,等见过周安民后再回去。
天气说冷就冷,连续两场大雪下来,山西地界四处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亏得前往潞州的官道比较好走,朱慎锥所骑乘的马儿又是良驹,可这一路赶往潞州卫,也着实辛苦。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潞州卫,进城后径直就去了姐姐姐夫的住处。
周安民如今是潞州卫锦衣卫千户所的副千户,锦衣卫衙门自然是不方便的,所以去住处是最合适不过。
因为这一次是周安民传来消息让他尽快来一趟潞州卫,朱慎锥也没来得及和舅舅他们说,不过这没关系,反正都不远,等见过周安民后再抽时间去一趟卫所那边就是了。
“下这么大的雪,小弟你怎么来了?”
到了地方,朱秀儿见了朱慎锥又惊又喜,尤其是朱慎锥一身白雪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朱秀儿忍不住还埋怨了两句。
“没事,我穿的厚,赶路也没怎么冻着。”
朱慎锥笑呵呵道。
“还没冻着,你瞧你,这一身的雪,脸都冻成这样了。”
朱秀儿帮着拍打身上的雪道,看着弟弟冻的发青的脸还有红红的鼻子,心里阵阵埋怨,这么冷的天不在家呆着跑这边来,哪怕坐马车也比骑马来得强吧。
朱慎锥也不好说自己是因为姐夫的原因赶来的,笑呵呵说是自己想他们了,再说坐马车实在太慢,哪里有骑马来得快?而且自己年轻力壮身体好,这点冷又算得了什么。
瞪了朱慎锥一眼,朱秀儿让下人把马先牵到马厩那边去好生照料,拉着弟弟的手就进了屋。
到了屋里,朱慎锥脱下大氅,再把外面的罩衣也脱了下来,脚上的靴子换了一双干爽的,坐在炕上喝着热茶,身子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冲儿和斌儿呢?”
“在先生那边呢。”
朱秀儿告诉朱慎锥他这两个外甥都去先生那边念书了,搬到潞州卫后,周安民给孩子们重新找了先生,这位新先生可不简单,非但学问不错,还中过举人,早些年当过一县教谕,后来因为性格耿直看不惯官场的龌龊,干了没几年辞了职务归乡。
回到潞州卫,这位先生潜心在家读书研究学问,还办了个私塾教书育人,收了一些学生来教授。
周安民来了没多久就听说了这位先生的大名,亲自登门拜访后求得先生收下了自己两个孩子,就此周冲和周斌平日里都在先生那边上学。
先生的教授水平颇高,对弟子很是严格认真。
私塾平日十日一沐休,每天一大早学生就要去那边上课,中午饭也是自己带着在私塾吃的,等到傍晚时分才能下课回家。
朱秀儿告诉朱慎锥,自从两个孩子跟着先生读书后长进了不少,懂了不少做人的道理,她这个当母亲的看着孩子长进,心里也是高兴。
见姐姐说起孩子的事嘴角挂着笑意,朱慎锥心里也是高兴。
自己这两个外甥也算得上和自己血脉最亲的亲人了,而且他们从小就和朱慎锥亲,如今周冲已经七岁多块八岁了,小的周斌也过了五岁,转眼间孩子们都渐渐长大了,回想当年的时候,仿佛依旧在眼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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