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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要去跟他走?”天咏不解地问自己的姐姐,通过翻检方来来的记忆,他只知道不远处那个看起来就是个花瓶的美男子似乎和自己的姐姐没什么交情。
送了围观房车的老爷子老太太们回家吃饭,路俏关上车厢门以自己一贯慢到温吞的语速说:
“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目的地,跟着他正好去看几个故人。”
故人?
天咏掰着手指头开始扒拉路俏有哪几个故人是值的她千山万水跑过去看的。
扒拉了半天也毫无结果,天咏挠了挠头,大概在十五年之前,最后一个和自己姐姐打过交道的人也死了,正常人的寿命极限也不过百多年,就在方启航活着的时候,他们的故旧就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再看看远处那个花瓶,姚这个姓氏他有十分之陌生啊。
听见天咏在那唧唧歪哇自言自语地数着人头,路俏转头看着他:“你现在很闲?”
“跟姐姐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觉得闲。”少年顶着方来来的壮汉皮囊笑得一脸柔情蜜意。
路俏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不仅能够完美抵挡他的撒娇攻势,还练就了能透过他粗犷的外表看到他柔软内心的本事,就像现在,她仿佛看见的并不是一个身材一个顶她两个的男人在揉着自己的衣角,而是一个大眼睛白皮肤的少年正水灵灵地撒娇。
她抬手往姚全全的方向一指,
“那你想个办法,别让他告诉自己的家里人,我们要过去。”
公输家的机关术从来都是逆天的存在,想当年路俏第一次去公输家的时候是送重伤的公输姳回去,仗着一身铜皮铁骨她以为自己至少对付人类的机关是没有问题的。
却没想到身为铁骨战士也有弱点,那深不可测的泥浆池子不仅粘稠到让人毫无发力的余地,更是让她因为翅膀被卡住而动弹不得。
在忍受那一切的时候她还要把公输姳举在头顶,并且在数个时辰之后以那种丢人的姿势满身泥浆的面对公输家闻讯而来的老老少少。
那简直是她一生中最不堪的经历,想到这些,路俏抬起手轻轻地蹭了蹭自己的鼻尖儿。
不知道现在的姚家继承了公输家多少的本事?祖传的千机偶师现在就只被人叫做傀儡师,而且后代还这么的……蠢。
不管怎样,路俏是不打算在被姚家当做要防范的对象了,还不如一直和姚全全一起走,姚家知道他回去,从不会对他也下了机关吧。
当然对于现在的路俏来说,她想要进入最难的地方不再是如何能进去了,而是……如何能减少对机关的损坏。
对于自己至交好友的后人,路俏自然是要照顾的。
天咏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要求,是的,非常愉快,因为这些天除了刷碗、洗筷子,去某个地方买什么东西之外,她姐姐就没嘱咐过他什么事儿了。这让一直想在自己姐姐面前展示自己全球第一人工智能实力的天咏很是郁闷。
现在这个年头儿被人们称为信息时代,信息如何能传递的更快,除了网络之外不就是打电话吗?
电波,通讯,数据交互,想要破解这些东西对于他这个人工智能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姚全全起初还处于对卿微和路俏能离开都城躲避风险的欣慰中,只是这种感觉还没持续上几分钟,他就突然清醒了过来。
等等,要和我一起回家?
这是什么意思?
平时脑袋不太灵光智商长期休眠的姚全全随手理了一下自己漂亮的发丝。
这事儿,他必须得捋一捋:
首先,卿微是一个言咒师,只要她知道了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的命运很可能就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了,把这样的一个人带回家,让她知道了自己爸爸妈妈、爷爷叔叔、七大姑八大姨的名字……那跟捧着户口本让人满门抄斩有什么两样?何况她还有两只奇怪的兔子,不仅能上厕所,还能把人揍趴。
其次,方来来,看他跟那只兔子打成那样,武力值应该也不低,只想想自己跳广场舞的时候看见他的那一身肌肉板板,也知道他是个棘手的。
至于路俏,姚全全的目光不自觉的飘向了前面那个暖亭,在那里面还有一个被人一手指一点点画出来的石头棋盘。这还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对方能看见她的控魂丝,而且似乎还对他们家族非常了解,这样的人跑到他们家里,万一一言不合,那是能把他们家的祖宅拆得粉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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