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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准镜里,“蜈蚣”的准星又一次套在了张继浅的身上。蜈蚣只是一个代号,杀手都会给自己取一个。也许是蝎子,也许是刺猬。对于低级的杀手来说,称号是一个隐藏真名的称呼,对于高手来说,称号则是象征与荣誉。
蜈蚣,无疑是后一种。杀手界里不会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全球排行第13的暗杀高手,精通易容、伪装、潜行,特长是狙击和潜水。
杀掉张继浅的方式很多,简单些的可以在他的饮食里下毒,困难些的则比如潜入研究院的实验室,一刀砍下他的脑袋。这两种方式都是不合适的,雇主的要求是搞的场面大一点,让所有人知道与他们作对的人的下场。如果简简单单的把人毒死,未免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而冲进研究院实验室,先不说杀手有没有这个能力,即便是有,那也相当于与军武为敌,没有人会蠢到那么做。
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让这个人的脑袋在大庭广众之下开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只要做的足够干净,没有人会指摘雇主的毛病。即便各方都心知肚明,也要保持表面上的虚伪,用外交辞令和自己手里的筹码来讨价还价,简单的说就是豪门之间的规则。
蜈蚣并不喜欢那样的规则,不过没关系。马家给了足够多的钱,让他负责除掉这个不够配合的符文师。
1700米,低速移动的目标,对旧时代的狙击手来说尚有难度,对能力者和强化过符文的顶尖杀手而言,并不是什么挑战。
蜈蚣没有开枪,甚至枪膛里连子弹都没有。张继浅的资料很清楚,二阶能力者,狙杀起来并不困难,苏家的几个保镖也不在话下,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护卫,也在千米开外。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其中的一个四阶能力者,张继浅的护卫队长,得到的资料是幻化系,具体能力不强。
对于狙击手来说,幻化系能力者是最大的威胁,看来苏家为了张继浅也是考虑的很周详的。蜈蚣笑了笑,越是这样才越有趣,不是么?
蜈蚣的手指头在扳机上勾了勾,如果这是实战,这已经是张继浅的第27次死亡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在一个目标最出风头的时候,结束他的生命,这样才有看头。
张继浅并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已经被瞄准镜套住了很多次,还在优哉游哉过着他的小日子。三女其乐融融,经过雨露滋润后,三个姑娘好像都比原来好看了,每次想到这些,张继浅美的鼻涕泡都会冒出来。
在符文领域,胡世民浸淫了几十年,早已积累了大量的理论知识。奈何他自己不是符文师,所以进展一直有限。有了张继浅这个“亲传弟子”,一身所学终于有了发挥的余地。
胡世民有着丰富的底蕴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张继浅的元素系水系能力能良好的控制念气流动,两个人的组合形成了1+1大于2的效果。各种新型复合型符文层出不穷,不仅有传统的力量敏捷、力量肌肉防御、谷歌强化与硬性皮肤等,还有听力强化与精微操控、感官增强和法力流畅等符文新式的组合,张继浅所开发出的新符文几乎没有出售的机会,每一种都被当成样本送往京基地。
滨城市研究所一跃成为各地研究所关注的对象,所有人都疯了!居然符文之间还可以形成这样新颖的搭配,各地研究所都把获得一张新式符文当初梦寐以求的目标,胡世民也成了研究院内部最大的香饽饽。因为研究有成果,张继浅也就有机会获得更多的假期。
除了在军武基地周围,张继浅有时候也会回家看看。在家附近的市场上,已经是一副末世众生相,一些人甚至开始卖儿卖女。
随便转了几圈,都是令人揪心的画面。
在转身要走的时候,身边传来一声喏喏的童声。
“妈妈,你把我卖了吧。”
说话的是一个小孩子,头发脏脏的打着结,小脸却很干净。孩子靠在妈妈的怀里,说话的时候闭着眼睛,并没有看到张毅。
“宝贝,妈妈舍不得卖你,可是妈妈实在养不起你了,一定给你托付个好人家。”少妇眼里两行清泪留了下来,把孩子抱得更紧了。
张毅心里有些触动,在少妇身前蹲了下来。从包里摸出一块软糖,剥了糖纸递到孩子手里。小孩子看了看张毅,又抬头看了看妈妈,少妇擦擦眼泪赶紧说
“快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小朋友懂事的喊了一句。
小孩子把糖放进嘴里,很快就笑了:“妈妈,糖。”
说着要把小脏手伸进嘴里,想把糖扣出来和妈妈分享。少妇搂紧孩子的手,说妈妈不爱吃甜的,你吃吧。小孩子听了就不再想把手伸进嘴里。
“这是个女孩儿。”少妇看张毅盯着孩子看,就先解释了一句。市场里的孩子大部分衣服脸蛋都脏脏的,头发也都很长,童声稚嫩,并分不清男女。有来买孩子的,也是要男孩的多。张毅摇摇头道,“我不买孩子。”
少妇原来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一点,好像是松了口气、又好像有些失望。眼前这个男子并没有站起来,而是依然盯着自己孩子的小脸,少妇低头看了看,才明白这男子是盯在自己的胸口上。跟政府转移出来的时候方值夏初,走的匆忙,少妇身上穿的还是一件在家时穿的开领单衣,一件薄外套早就丢在了逃荒的路上。到滨城后政府发过一件厚的长袖旧衣服,到了秋天愈发的不当事儿,孩子懂事从不喊冷,可身子却一直发抖,少妇就把衣服套在了孩子身上,自己依然是一件宽松的开领衫,内里春光难以遮掩。
张毅盯着的其实是少妇胸前的一个挂坠,这个挂坠张毅也有一个,上面有一个小按钮,一按下去心形的挂坠就会弹开两瓣,会有两张小相片嵌在里面。张毅情不自禁,伸手想触一下吊坠。而少妇的身子触电般的往回一缩,随后又僵住不动,随后反而把胸向前挺了挺。
张毅脸上一红,干脆把手一探,将挂坠拽了过来,啪的弹开。
“这挂坠我之前也有一个,挺早以前了,今天遇到一模一样的…”虽说问心无愧,但是张毅还是解释了一句,少妇则颔首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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