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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乔低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故意喑哑着嗓子道:“是。”
要是这位姑奶奶,知道她是任婉乔,她会怎么样?
那画面太美,婉乔都不敢想。
这位,根本就不是容你解释的主儿。更何况,她前身做过的事情,根本无可辩驳。
现在只能庆幸她没认出自已,否则回头定要闹起来,让秦伯言为难。
秦子歌很是指点了一番,这里太粗陋,那边要添东西,让那小太监一一记下来,又看着丫鬟们把她带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该摆放地摆放,该叮嘱婉乔如何吃如何做的便叮嘱。
秦姑奶奶待了大半个时辰,见秦伯言还没回来,道:“我不能出来太久,回头你告诉我哥哥,让他有空去王府看我。缺的东西回头会有人送来,你好好给我收拾好。别以为我哥哥好说话,就如此懈怠。下次我来你再如此,我就能做主把你发卖出去。”
婉乔木然地“嗯”了一声,垂首不语。
秦子歌气得真想给这呆滞的丫鬟一巴掌。但是实在不想在自已带来的徐王府下人面前,给自已没脸,便气哼哼地带人离开了。
婉乔松了口气。
秦伯言一直到晚上很晚才回来,见到屋里多了东西,便问了一句。
听说是秦子歌来过,他立马抬头紧张地问:“乔妹,她有没有为难你?”
婉乔摇头,笑嘻嘻地给他添了一碗饭,道:“她没认出我,以为我是你丫鬟。她脾气,可不像你。”
秦伯言松了一口气,道:“从前爹娘和我,都宠着她,从小几乎没受过委屈。后来家中出事,我没想到她竟然能如此刚烈决绝地卖身,要替父亲报仇。”
他口气沉重地把当年的事情一一道来。
“所以,她脾气大,说话尖锐,你多包涵。她在徐王府后院,从粗使丫鬟到现在的侧妃,定然受了很多委屈。”秦伯言恳切地道,“不过如果她过分,你也不要一味忍让,告诉我,我跟她说。你的身份,我有机会跟她说说。还是算了,等将来成事再说。我现在太忙,害怕有顾及不到你的时候,怕她欺负你。”
婉乔笑:“她才欺负不了我。不过我不想和她冲突,我手重,怕伤到她,也……怕你夹在中间为难。”
退避三舍,避其锋芒,这是她现在确定的短期对敌方案。
“谢谢你,乔妹。”秦伯言诚挚道,“你不必担心,成事之后,我就隐退,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在你们之间调停。”
“说得我们水火不容似的。”婉乔道。“你们今天商量得顺利吗?”
秦伯言面上有苦恼之色闪过:“不算顺利,现在宁王还是寄希望于宝藏。”
“可是,就算天书能到手,能破解,能确定那里藏的确实是宝藏,而不是别的?”婉乔道,“谁知道是不是以讹传讹?”
“我也这么想,所以我和宁七都主张想别的法子。可是现在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再想想吧,说不定过几日能有希望。”
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婉乔安慰道:“算了,今天既然商量完了就别想了,好好吃饭,回头再说。”
秦伯言点头,两人一起用过饭。
婉乔洗完碗,想起张梧的事情,去秦伯言书房里跟他说了。
“我也听说了,他入了翰林院做编修,‘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日后他际遇好的话,前途无量。”秦伯言道。
婉乔想象不出来张梧封侯拜相的模样。她脑海中,他始终是那个跟她说话会脸红的邻家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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