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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白龙,引着一行人很快到了崖顶。
季恒安的手下晃了晃还兀自飘荡的绳子,摇了摇头:“千户,人应该掉了下去。”
易卿霎时脸色苍白,看在季恒安眼里,只觉得跟那地上白雪一般。
“去崖底找。”
正当他想找些什么语言来安慰这看起来身体摇摇欲坠的女人时,便听易卿声音坚定道。
“那也得等明天了。回去打听下这崖底通向何处,明日再做打算。”季恒安到嘴边的反对的话,不知为何看到她清冷冷的眼神时,便变了。
易卿点点头,转身往后走,身影寂寥。
季恒安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一种陌生的心疼的感觉袭上心头。
易卿回去后,先去任家撒了谎,说是镇上益春堂的人托人来说,需要晚一天回来。
任治平正照顾妻子,担心得焦头烂额,并没有起疑,还问她:“易姑娘,内子的毛病,吃了那野山参真的好用吗?”
易卿肯定地点点头:“肯定好用。您在家等着,晚上我再熬些药,让安伯送来。”
野山参已经取回来了,她今晚便替孟氏熬药。
婉乔,一定回来,我还你一个安然无恙的母亲。
想到这里,她几乎控制不住情绪,转身近乎逃回家。
“我已经让人打听清楚了,崖底有路通往山后面的村子,明天我们骑马去,应该找得到。”
厨房晦暗的灯光下,季恒安道。
易卿正认真专注地摇着扇子照看着药罐,黑色的药罐被红红的火苗舔着,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股难闻的中药味充盈了整个厨房。
“谢谢。”易卿有些木然地道。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季恒安到底忍不住,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回京以后调查过易卿,也查过婉乔,知道任家流放至此时间不长,两人应该认识不久。
他自认骨子里都是冷的,待人待物,从未有过她这般的热忱。第一次见她,还以为她和自已是一类人,后来才发现,她和自已,简直南辕北辙。
虽然面上清冷,但是她的内心,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人都热烈。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看不懂,所以他问了一次又一次。
也许是想着婉乔凶多吉少,纵使不愿承认,内心却早已悲伤成河,易卿竟然开口歪着头看他,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眼底有回忆的细碎流光酝酿:“季大人,你听过一句话吗?有缘千里来相会……”她和婉乔,跨越的是千年时间,万里空间。
“你们从前认识?”季恒安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还有一句话,”易卿徐徐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说着,她低下头,不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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