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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亲眼看见她躺在这里,希望被打的粉碎。
游静云诚然是个蠢人,蠢到为一个人付出了一辈子的青春年华,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可那个人却连最后来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尽管这里是医院最好的单人间,院里有的仪器大约都在这个房间里了。
但躺在这里的游静云仿佛一具实验体。
无数的电线、管道连接着她的身体,是她在用生命供养着这些机器不断闪光、发声。
南蓁感到巨大的悲哀。
冗长又沉滞。
病房里安静了很久。
陈厌说:“把这些都撤掉。”
“撤掉?”南蓁一顿,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是说。。。”
“不是说她醒不过来了吗。”
“可是万一。。。。。。”
没有这个万一。
他们都知道。
南蓁看了眼陈厌沉默的侧脸,最终还是妥协,“你决定好了吗?”
陈厌拉开床旁的椅子,坐下,“嗯。”
他坚定的让她劝不出任何一句。
她出去找医生,留陈厌在病房里和游静云独处。
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那一天,陈厌在病房待了整晚。
后来的一切发生的很快。
签字同意撤管,游静云永远安静地睡去。
他们在镇上停留了一周。
火化,入殓,卖掉那套已如风中残烛的老房子。
南蓁陪着陈厌,像当年游静云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