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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盘龙山脚下一座隐秘的庄园里。
萧温慧站在门前,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不知道是应先敲门,还是直接推门而入。
她想起了与安郎少时之事。
那时候他们萧家与安家是背靠背的两座大宅院,虽然一墙之隔,但若到走到对方的正门的话,那就得绕过几条街,要走上半个时辰左右。
小时候,她被家里束着在屋里学琴棋书画,极少外出。
累了她顶多到院子里坐着发呆,虽然是一个少女,却被拘得死气沉沉的。
爹娘甚至连个秋千都不肯给她做,说女子玩那东西显得轻浮。
因为姑姑发话了,要爹娘对她按皇后的标准来教养。
有一次她正在梨树下,躺在贵妃椅上发呆,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了,她低头一看,却是一颗枣。
她扭头看去,一个圆头圆脑的少年正趴在墙头上朝她挥手,见他看过来开心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对她说:“请你吃枣,我家的枣树结的,可甜了。”
说完他自己也掏出一颗,往衣裳上擦了擦,便吃了起来。
他便是小安凌生。
她拿起那颗枣,看见上面还带着露水,显然是刚摘下来没洗过的,有点嫌弃便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安凌生急了,直接从墙头上跳下来,朝她奔过来。
她顿时慌了,跑回房间里关上门。
那时候婢女刚好被她打发出去了,院子里就她一个人,安凌生便坐在门槛上,透过门缝往里瞧,还对她说:“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我是叫安凌生,你呢?”
她当时心慌意乱,爹娘老是告诫她,别轻易跟外男接触,因为她将来是要进宫当皇后的人。
虽然安凌生还是十岁左右的小子,但也是个男的呀,她犹豫着要不要喊人来将安凌生赶出去。
安凌生丝毫不知道她内心的纠结,挺自来熟的,在门外边吃枣边自顾自地说道:“我注意你好久了,你总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你还这么小,都不会玩了吗?整得像个小老太太一样。
还有啊,你为什么不吃枣啊,还将它丢在石桌上,真没礼貌。”
爹娘从小便教她要知礼,因为宫里面最重礼仪,听到安凌生说她没礼貌,她忍不住反驳:“我没扔,我是放在石桌上,等会儿再吃。”
等会儿叫婢女洗干净再吃嘛!
娘说吃不干净的东西会肚子疼的。
“那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啊。再给你一个试试,真的很甜的。”安凌生说着要从门缝里给她塞枣,可费了老劲都塞不进去,他急了,“你把门开开,躲着我干嘛呀,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可真胆小!虽然是女生,但也不能唯唯诺诺。我娘说了,女生见了客人也要大方得体的。”
“我才不是胆小,才不唯唯诺诺。”她气得一把拉开门,结果正倚在门上的安凌生摔了一个大跟头,枣丢了一地。
“唉!我的枣!你开门怎么不说一声啊,这些枣都脏了。”安凌生嘴上这么说着,可当他捡起枣的时候,却拿着那枣在衣服擦了几下又继续吃起来。
“给,你也吃啊,你不会怕我下毒吧?”安凌生又重新递给她一颗枣。
“脏!”她摇了摇头,没有接。
安凌生便跑去将枣洗干净了,再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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