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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景不太明白关璀的意思,迟疑问道:“你是发现了什么?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关璀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从粮价上涨到方才见到的运粮队伍,这其中似有关联,我揣摩不透,但是不知怎的,我几乎肯定,这背后有人在操控。只是你我势单力孤,便是想要查,也不知从何查起。还是得去永州州府看看……”
会景撇嘴:“要我说,你就是太想着折腾。咱们这样平头百姓,难道还能见着州官不成?除非你打出先生的名号,或许还能得见,但是……”
其实……也不是不能。
关璀心下盘着自己的小算盘。
怀阙先生的名号天下读书人几乎无人不知,只是关璀知道自祖父避世以来,往来的也只有山下村民和一二故旧老友,也不允许学生族亲家人打着自己的名号在外行事。但关璀却知道,自家祖父并非那等固执私利之人,也并非只重关家声名,他如此行事,自有长远深意。
“算了,我们先去零陵吧。”关璀从袖子里摸了个帕子出来,将那小把净米包好。
至晚,还是照旧先前的计划在沿途找了家客舍暂住了。这么一来,明日一早出发,约莫午后便能到零陵了。
晚间暂住的客旅不大,但也颇有几个房间,要了两个房间住下。
会景喂了马,又去放下随身的行李,才抱着一袋胡饼过来:“咱们的干粮还没吃完,我方才问了店家,他们厨间还有些韭菜,我买了来,一会儿借了他们的灶炒来就着饼吃。”
关璀无甚所谓,推开房间的小窗散散屋内略沉闷的气味,却惊喜地发现窗外开了一小丛黄菊,倚着小段低矮的篱笆墙,甚是清雅。
一时来了兴致,她索性就移了屋内的矮几坐席到窗边来,坐下细赏。
不多时,外面突然喧闹起来,关璀初初还未注意,直到隔着院子里几棵枯树交错的枝丫看到灯火人影重重,约莫十来人抬着零散的箱笼过去,不多时便恢复平静。
关璀原以为这种较为偏僻处的乡旅村店大约也没几个客人,却不想今日竟然住了这么多人。
好一会儿后会景送了餐食过来,将热过后的胡饼递给关璀,又多点了盏油灯放在小几上。
会景在关璀对面坐下,也抓了饼子啃,一边啃一边絮絮叨叨:“方才好些人来,似乎也是住宿的,闹闹腾腾了好一阵子。”
关璀很嫌弃:“你能不能把嘴里咽下去再说话,我看不懂你说什么。”
会景干脆不说话了,一边嚼嚼嚼,一边比划手语,比划不明白的就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
于是关璀慢条斯理地撕着饼吃,一边看着那家伙乱七八糟的比划,努力猜他说了些什么,但他本就凌乱的比划中偶尔还要拿起饼咬上一口,也实在有些为难人。
“你意思是那些人是乐工?”关璀咬了口饼子。
“是的。”会景点点头,“他们抬着的箱笼物件,多是些乐器。”
“可是这些乐工不是归属当地教坊司么,怎会随意走动?”关璀奇怪。
“这便不晓得了。不过想来是哪里教坊司的调动吧,不然他们这一大群人怎么敢随意走动的?”会景不甚在意,“我只是觉得奇怪,那些人的行事章法不同寻常,不像是寻常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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