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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宋先生很危险（第1页）

“眼下，北洋与革命党的权力之争愈演愈烈，如果联合，那谁来说了算呢？说了不算的一派，是否甘愿服气呢？”

冯国璋沉默了。

一局安百变，叵测是人心。这个世上最善变的，就是人心！

常言道，人心齐，泰山移。

人心若能齐，国家不早就复兴了吗？何至于长年累月的陷入在这兵荒马乱的战火深渊中？

说好听点，这叫理想主义者，说刁钻点儿，这就是白日梦想家。

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白日梦。

“是啊，你说的有道理，自古以来，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看来，革命党与北洋之间，不会存在任何调和的空间了。”冯国璋的表情中，尽是惋惜。

“本来是有的，可当新任大总统袁世凯朝着前清逊帝跪拜那一刻，就再也没有了。”说这话的时候，秦铭的眼神中尽是失望。

“袁公毕竟是朝廷命官，数十年宦海沉浮，当了大半辈子的大清忠臣，拜别前主子，倒也情有可原，有情有义。”冯国璋替袁世凯解释着。

对于这种狡辩式的回答，就连蔡锷的神情中也划过一抹轻蔑。

“他拜的是皇帝吗？不，他拜的是高高在上的皇权！”

此话一出，冯国璋端酒杯的手微微一颤，忙看左右，幸好，厅中无人。

“咱们这位大总统虽然人跪在地上，可眼睛里盯着的，始终是那把万人之上的龙椅！”秦铭冷冷一笑。

“不会！”冯国璋的反驳斩钉截铁！“袁公绝非是想当皇帝的人！”

“中国以后绝不会，也不可能再有皇帝了！”

“当下，民主共和是众望所归，百姓翘首以盼！谁若再敢登基称帝，必是逆天而行！人人得而诛之！袁公是有大智慧的人，绝对不会萌生如此愚蠢的想法！”

“可如果，真的有这一天呢？”秦铭追问。

冯国璋的眼神从迷茫再到坚定。“那我冯华甫第一个不答应！通电讨逆！”

“好！有冯帅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人性是复杂的，不能轻易用好坏忠奸来给一个人贴上任何标签。

就拿冯国璋来说，清亡之前，他是大清的忠臣，为大清讨逆征战，立下赫赫战功，梦想着匡扶大清社稷，再造河山。

清亡之后，把他当心腹培养的袁世凯复辟称帝，许他厚利时，他却公然通电反对，与其割袍断义。

袁世凯拜的不是皇帝，而是皇权。

冯国璋忠的不是权势，而是国家。

“哈哈哈，二位都是革命军中的青年才俊，老夫虽然愚笨，可自信有一双能识人观物的眼睛。老夫敢断言，未来，二位一定会成为革命军中的中流砥柱！镇国柱石！”

冯国璋又举起酒杯，敬向两人。“如果将来，我冯华甫有幸当权，愿意同二人一起联手，成立联合政府！还这天下一个郎朗太平！”

面对一个青年才俊，段祺瑞和冯国璋不同的态度，刚好体现出了两种做人方式的不同。

段祺瑞选择的是招入麾下，为他效力，成为他的人马，这叫“霸道”。

而冯国璋呢？

他的方式是合作，把秦铭和蔡锷摆在了一个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上，这叫“王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秦某和蔡兄，愿意同冯帅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