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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生气地说:“皇上简直胡闹,明明有监察部,有御史,他还搞什么锦衣卫,这是对国家法律的亵渎,是对臣的不信任。”
有了锦衣卫,刑部的权力减弱了一半。
难怪他生气。
礼部尚书说:“锦衣卫权力过大,又没有制衡他们的机构,不是好事。”
丞相得意地说:“老朽正想办法,花重金拉拢一批锦衣卫,让他们替我们办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能不进诏狱,还是不要进的好。进去了,也不要怕,老夫作你们的后台,替你们撑腰。”
三人哈哈大笑,屋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氛。
锦衣卫诏狱。
徐天恩坐在一张方桌后面,桌上摆着几碟小菜,一壶浊酒,边喝边吃。
方桌对面。
工部尚书孙强良双臂绑在架子上,两脚不挨地,只靠胳膊支撑全部体重。
胳膊上的痛苦可想而知。
因为挨了鞭刑,他的衣服被打成一条一条的,好像门帘,变成破破烂烂的。
有些地方还淌着血,有的地方已经结成暗红色的血痂。
脸上青一道,紫一道,黑一道,像是西瓜皮。
嘴唇干涩而龟裂,似乎一万年没有喝过水。
旁边的锦衣卫问他幕后人是谁,老实招了,皮肉不挨打,死一个痛快。
不然,天天受刑,生如不死。
孙强良无精打彩,虚弱地要水喝。
锦衣卫指着徐天恩说:“看到没有?那酒,那菜,是给你准备的。可你不懂事啊,不说实话,才给指挥使大人喝掉吃掉。”
“快招了吧,不要给自己找不愉快了。”
“招了就有水喝,还有舒服到死的床。”
孙强良沙哑着嗓子嘲笑锦衣卫:“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
“老夫是尚书,二品大员,你算什么东西?如今却挨你们的打,简直乾坤倒转,日月逆行。”
“老夫死也不放过你,变成厉鬼向你报仇。”
“那个暴君也不得好死,他做梦也想不到,指使老夫的人是谁。”
“他以为是那个人?”
“其实不是。至于到底是谁,老夫不会告诉你们的。”
“你们死了那条心吧。”
“想从我嘴里问出实话,你们做梦!”
锦衣卫冷笑拍拍他的脸:“哟嗬,死到临头,还嘴硬。你虽是工部尚书,现在犯了杀头大罪。”
“落到我们手中,是龙你盘起来,是虎你卧着。”
“我们一日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一日就不让你好过。”
“你也算是一个聪明人,不然能爬到尚书的高位?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招了吧!”
“水……水……”孙强良又要水喝。
锦衣卫端起一碗水,递到他嘴边一寸处,却不让他碰到碗沿,诱惑他说:“说吧,幕后主使是谁,说出来就有水喝。”
“给老夫喝了水,老夫自然会告诉你。”孙强良仍然不死心。
他以为神秘的主人会来救他,所以他以惊人毅力坚持着,忍受着,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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