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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岛言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对方身上的气息,这股气味犹如香木焚烧过后的香气,带着火焰的余热与香木本身的气息融合在一起变成了能够令人大脑朦胧产生一种如梦似幻的错位感。
这也不是对方身上最初的那股冷清雪松味,倒不如说与之前最初的气息相差甚远,不过如果仔细闻的话,倒是能够从这股气息的最后捕捉到一星半点冷冽的味道。
有些奇怪,但并不讨厌。
费奥多尔垂着眸子,纤细的睫毛恰到好处遮掩住那双紫罗兰色眼眸中的神色,他看向拽着自己衣袍一角到处嗅嗅的少年,轻声询问。
“怎么了?”
千岛言摇了摇头,有些迟疑地又闻了闻对方衣服上的气味,最终抵不过好奇,“怎么做到的?”
“什么?”
千岛言不知道对方是真的没有理解自己的疑惑还是装作没听懂只是不想告诉自己,“气味。”
费奥多尔唇角微勾,“一点小技巧,有时候一个人的气味也能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警惕。”
千岛言有些腻味对方不说人话的表现,但仔细一回忆,好像自打他认识对方以来,后者就已经有了这种喜欢拐着弯说话的习惯。
这点不好,太没意思了。
费奥多尔似乎也意识到眼前少年忽然兴致阑珊的转变,他伸出手指抵在唇下,沉吟了一会儿,尝试着改变了一下说话方式,变得主动,“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果不其然,少年眼眸中熄灭的兴趣重新闪烁起来,“好啊!”
原来如此。
费奥多尔又得到了少年性格的一片拼图,后者是那种喜欢直白说话方式和表现方式的人——比较偏被动吗……?
不过这只代表对方的初始性格,也许这份拼图会在逐渐入世中改变也说不定。
千岛言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在费奥多尔简单的演示一遍后,他完美重现了这一流程,原本毫无气息如同白雪一般的周身也浸染了与对方相同的香气。
接下来的日子,千岛言待在费奥多尔身边日复一日看着后者挂着亲和的表情同那些前来祷告的人一起唱赞美诗,一起祷告,俨然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神父。
他没办法像费奥多尔一样能够一直重复枯燥乏味的流程。
千岛言没过多久就开始早出晚归,离开教堂去外面的镇子上玩。
费奥多尔对于少年的这一举动睁只眼闭只眼,偶尔会问起对方做了些什么,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在专心于做自己的事情。
镇子并不大,即使有时候很热闹,千岛言依旧没过多久就腻了。
他尝试过离开的更远去看镇子以外的地方,但往返时间不够,如果他晚上及时未能回去,费奥多尔一定会不高兴——他已经完全了解费奥多尔的偏执又矛盾善于伪装的性格了,对方看起来平静无比完全不会产生负面情绪,但又会在一些细节的小方面故意让人感知到他的不悦。
午后的教堂里没有人,静谧的氛围笼罩着一切,在没有雪的天气里,阳光是会从厚重的云层之后洒向世间的。
千岛言趴在教堂长椅上,这个地方刚好能够晒到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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