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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芙便撕开看了几眼,宗肆在心中并未提及自己此番去做什么,也未告知她何时回来,只寥寥几笔提及所见所闻,倒像是忙碌中抽空写了这封信。
宁芙磨了墨,在信上写上“已阅”
二字,又见信上的内容,模仿起他的字迹来。
上一世,其实她也是学过的,不过光有神态,却无神韵,若非长年累月,难以练到教人一眼难辨的地步。
不过她也未耽误上许久,那些模仿的纸张,被她带出了清天阁,若是让宗肆瞧见,恐怕又得起疑了。
却说宗肆在当晚,便回了京。
孟泽近日,才堪堪解了禁,找他去了溢香楼。
宗肆出现在溢香楼时,孟泽身边正坐了两位女子,都是楼里的头牌,身姿摇曳,媚若无骨,而脸上却无半分风尘气,倚靠在孟泽身边,倒像是寻求他的庇护。
女子见宗肆进来,视线便一直落在了他身上。
“你倒是不怕孟澈再度拿你的私事做文章。”
宗肆道。
孟泽却是似笑非笑道:“父皇也是做做样子,不会因为女人而真怪罪于我,只是也须给孟澈一个交代。”
便是真偏心,明面上也得装出一副公正的姿态来。
宗肆不语,也并无半分惊讶神色,在他对面落坐。
孟泽拍了拍怀中的女子,笑道:“所有女子都同你们一样,见到他便走不动道,我曾说过谁拿下他,我便给谁一千两金子,你们也可试一试。”
女人自然跃跃欲试。
宗肆却道:“下去。”
声音分明平静,可气势逼人,女人顿了顿,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孟泽。
“没听见他说什么?”
孟泽笑道,其实仔细看去,他眼中何尝不是同样半分留恋也没有,女子与他而言,更是消遣罢了。
女人慌忙起身离去。
“分明不久前,北地才刚刚平息,按理说该夹着尾巴才是,如今胡人汗王方驾崩,新汗拓拔咎上位,便再度蠢蠢欲动,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舅舅军中出了事。”
孟泽道。
去年大燕粮食产量不比前年,也是因此,各处边疆才会争夺粮草,宁诤与宗铎在这事上有过争执,便是因此,而这事,若非京中几位负责相关事宜的大臣,怕是无人知晓。
再有宣王身边的两员大将一位病亡,一位回京探亲途中重伤,怎么看,这事也不简单。
宗肆不语。
“恐怕是想置舅舅于死地。”
孟泽道。
“这一回去北齐,我已购得足够的粮草。”
宗肆道,这一回宗肆出京,明面上是去了儋州,实则去了北齐,藏在了去商谈暖香阁铺子的商人中间,背地里找了商贩,谈及粮草一事。
到时粮草,便以暖香阁货物的名义,运回大燕。
而宁芙为了自己的利益,写信给了北齐公主,希望得到她的庇护,公主待宁芙有几分真情,并未拒绝,是以暖香阁的货物,通关之人自然不敢得罪公主,不会细查。
孟泽道:“粮草之事解决了,也算消了心头大患,不过还是得告知舅舅要小心,这事也极有可能是孟澈干的。”
宗肆扯了下嘴角,却并未言语。
与孟泽商谈完事,已是深夜。
宗肆回了宣王府,正巧撞上回府的宗铎,两人四目相对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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