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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时笑得飞扬跋扈,目光投向立于红枫下的男子,扬声吩咐道:“解衍,在翟侍郎家好好学,学成了,回去也给咱家弄个差不多的景致。”
旁若无人的男子应声抬首,一双沉静的漆眸望了过来。
“是,厂督。”
鉴于白惜时那话喊得实在像个暴发户,此言一出,不出所料向二人投来的目光更甚。
众人不敢得罪白惜时,但不代表他们不敢评论失了势的解衍。
待白惜时走后,各种指摘的声音便接踵而至。
“竟认一个阉人为主,还世家大族出的探花郎呢,简直叫人不齿。”
“你懂什么?他本来就是抱养的,哪里又是真正的解家人。”
“唉,枉我爹娘原先还总拿他教育我,如今竟连读书人的风骨都丢了。我学他什么,学他趋炎附势吗?”
诋毁的声音不小,连走远了的白惜时都听见了不少,但当他站在石阶上转身再看解衍,男子犹如一无所闻,平静淡定的可怕。
“情绪还挺稳定。”白惜时咋舌,好像除了解柔云被她留下之事,这人确实稳的很。
很好,方才还配合她演了一出不错的戏。
“像个能成事的。”白惜时评价了一句。
元盛跟在后头,蹙眉,“厂督是想要用他?”
“怎么,不行?”
“不是不行……”
元盛:“这种人心思深沉,忍常人之不能忍,犹如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日后再起势,属下怕他未必会念着厂督的好。”
“你怕他反咬我一口?”
元盛没有说话,这意思相当于默认。
其实白惜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风险,但她眼下受锦衣卫、西厂掣肘,用人在即,解衍,很得力。
收敛起玩笑之态,白惜时:“你说的我自会当心。”
带着元盛又在亭台水榭边以闲逛之名查看了一阵,这时候便见千闵从一旁赶了回来,假意将一个鼻烟壶呈给白惜时,“厂督,您要的东西已经取回。”
继而立于白惜时身边,低声道:“一切查探顺利,就是……解姑娘那边出了些状况。”
白惜时侧首,“什么状况?”
千闵观察了眼厂督的脸色,觉得是个男人,哪怕不是个真男人这种情况都难以接受。
“……她与人那个……幽会,被刘家主母堵在假山后,打了一巴掌。”
眉心顿时蹙起,白惜时:“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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