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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雌虫短时间也没有来闹他。束巨被小长戟绊住了脚程,又被卓旧借口打发到最偏远的角落修东西去了。沙曼云就成为照顾雄虫的主力。
他毫不客气把嘉虹的罐头抢过来,再将收集起来的米放入束巨重铸的锅中,用能源块点上火,慢慢加水,慢慢熬。每当米粥混合菜肉烧到快干的时候,沙曼云就朝里面加一碗水,文火煎熬。
每当温格尔醒来,沙曼云就喂他吃小半碗粥,为他擦干身上的冷汗,再用自己温凉的手敷在雄虫额头上。
“沙曼云。”温格尔虚弱地说道:“我后悔了。”
沙曼云贴着雄虫的脸,想到幼年时在教堂读到的圣子垂死。“不要后悔。”他感觉到雄虫的眼泪从自己的双颊上流淌过,握紧的手软了,心狠狠颤了。“不要后悔,温。”沙曼云摸摸索索将碗筷收拾起来,他从自己的遮羞围裙中摸出两管试剂。
一管破了个口子,里面的液体早就流干。
任何东西都有尽头,为什么雄虫温的眼泪就像是永远流淌不尽一样?沙曼云蹲在锅旁边,双手撑着下巴。雄虫也不全都是温格尔这样子,但鲜少有他这么脆弱又柔软。沙曼云想,但这也不是好的。杀了就是杀了,克斯已经不算是人了,为什么要为这样的雌虫落泪?而为寄生体哭泣,就更没有说法了。
阿莱席德亚找到几件没有烧完的衣服,丢过来时嘲笑道:“他还在哭?”
沙曼云不理会他。
“你还想要小蝴蝶吗?”阿莱席德亚笑盈盈地说道:“卓旧又出门了,他要再看看周围有没有聚集地。这是个好机会。”
沙曼云问道:“哦。”
卓旧那些营养液就是他新的追随者上供的。他用语言和肢体把自己伪造成神明一般的人物,煞费苦心将那些蠢笨家伙们牵引到一处埋骨处,再带着食物和他们拘束环回来。
毕竟,春天之后,就是夏天了。
阿莱席德亚道:“我劝你不要再打了。”
“闭嘴。”
阿莱席德亚也不再找没趣的事情了,他抱着自己的虫蛋找温格尔孵蛋。等到了时长,就把虫蛋带出来,随便丢个角落让他自己去玩耍。从这点看,阿莱席德亚好歹比束巨负责一个芝麻粒。
沙曼云看着阿莱席德亚身边又长大了不少的虫蛋,心理酸溜溜地。他想要闯入屋中,当着雄虫的面把他所有的虫蛋摔碎,剥开所有虫崽的胸膛,用鲜血沾满雄虫的脸颊。可到了门口,脚下又生了根,沙曼云自觉变成了一棵静默的树。
“沙曼云?”温格尔抬起眼看着他,“怎么了?”
沙曼云那些凶恶冰冷的话到了嘴角,骤然间变了味,酸溜溜的心酿成了甜醋。
“没事。”他想,温想后悔便后悔吧。
他沙曼云,向来不后悔。
寂静无人处,尸体慢慢腐烂。
一根断裂的手指,抽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节奏太快吧,呜呜最近是不是剧情无趣了。
可是放慢,怕你们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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