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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你腰可真好（第1页）

既然纪鹤羽看出来了，姜槐也坦诚，直接说了那日之事。

纪鹤羽听完后，扯出一抹苦笑。

“若只是被狼挠破些许皮肉，那点痛于兄长而言的确不算什么。哪怕是被大刀砍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兄长都不曾哼一声。”

“国公爷早有训诫，叶家儿郎，苦不能诉，痛不可言。”

姜槐忍不住拔高声音：“这是什么鬼话？难不成一旦姓了‘叶’，便超脱凡人血肉之躯，化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的神了？”

简直荒唐至极。

纪鹤羽垂下眼，眼角眉梢都是心疼和无奈。

“叶伯母也说过类似的话，两人为此大吵数次。叶伯父说，他这一生，诸事皆可依从叶伯母，只要叶伯母开口，无有不应允。唯独在教导儿子一事上，他绝不退让分毫。”

“最后，是叶伯母妥协了。”

“兄长小时候，鸡鸣破晓，便起身练剑习武，寒来暑往，从无间断。烈日下扎几个时辰马步，刺骨风中仍苦练骑射，夜里挑灯钻研兵法至深宵。稍有松懈，便会受到责罚。”

“我记得有次，兄长练了整日的长枪，双手都磨出血泡，可叶伯父却不让他停歇，只说‘战场无情，敌人可不会手软’。那时我也才八九岁，实在没办法，只能哭着去寻叶伯母。”

姜槐越听，眉头蹙得越紧，心脏像被一块湿布裹住，闷得厉害。

难怪，他会说，“习惯了”。

难怪，他会养成如今这般冷情寡淡的性子。

任谁日复一日被如此严苛对待，都很难开朗得起来。没变得偏执、阴暗，已属难得。

纪鹤羽沉默了一会，看着姜槐，故作轻松道：“不过这些都过去啦，现在有我们陪着他！”

这话像是在安慰姜槐，又像是在安慰他自已。

但这话中的“我们”，包含了谁，在两人认知里，却是不一样的。

……

睡足一整夜，姜槐不愿再坐马车，而且纪鹤羽和沈昭、沈晗也跟他们一起回去，大家都骑马，她也要骑马。

于是五个人便一同骑马上路了。

今日天晴，越接近奚霖城，路上各种挑担推车的小贩明显多起来。

担子里饱满水灵的橘子，推车中五彩缤纷的糖人，骡车辚辚作响，满载着成匹绸缎，车夫不时吆喝几声，催促牲口快走。

道路两旁，简易搭起的茶棚里坐满了歇脚的旅人，豪爽的谈笑声从棚中溢出。

纪鹤羽叹道：“好热闹！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进城？”

姜槐：“应该是快冬至了，家家户户都要准备过节祭祖。”

纪鹤羽：“是哦，瞧我这记性。不过冬至那会儿，兄长要随圣上前往灵泽宫参加法会，人不在京里，你一个人怪冷清的，要不那日你来我家，一起过节吃饭！”

姜槐看一眼骑马走在前头的叶珣，他脊背挺直，没说话。

她婉拒道：“那日我得回家祭奠爹娘，就不去府上叨扰了。”

纪鹤羽遗憾应了：“哦……那好吧。”

城门口早已是人头攒动，进城的、出城的，乌泱泱的人群把门道堵了个水泄不通，守城士兵扯着嗓子高喊：“莫要挤！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守卫刘松看见叶珣，小跑过来，笑呵呵道：“将军这是打哪儿回来？”

叶珣没理会他。

刘松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只得转向其他人：“纪公子，沈昭副将，沈晗副将……”到姜槐时，虽不认识，但瞧她与其他几位相处熟稔，想必是位有身份的，便也恭敬道，“小娘子好。”

姜槐朝他一笑：“守卫大哥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