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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绵恨的一只手都要按不住他。
猎伊也进了房间,帮助戚绵恨定住傅红雪。
“求求你们……走开……”
猎伊和戚绵恨闻此言,都像突然被抽了一鞭子一样惊呆了,他们习惯了傅红雪的骄傲,自尊和要强,这个宁可丢了性命也不能失了颜面的人,突然的软弱哀求让人是什么感觉?
猎伊哭得不能自己,这也是她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哭,这么多苦难都受过来,她偏偏不能在傅红雪面前克制泪水,她能把全部都交给这个人,只要他不说这种话,不露出这种表情。
可是她的全部对这个人而言根本没用啊!
“……我错了……”傅红雪闭上眼睛,他的心上那个伤口流着乌黑的血,不停地流,像是存心要折磨他的痛苦。
让他消失,彻彻底底地从这里消失,就像他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他本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本可以躲得远远的,永远不用触及叶开,可他为什么忍不住?
他痛恨自己的软弱,痛苦于自己的侥幸心理。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会离叶开远远的,不去碰他一下,甚至在他从大漠回来时就走得远远的。他本来就没有朋友,为什么不能拒绝叶开?
如果时间可以再倒流一些,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出生。
可他为什么活着,上天给了他那么多痛苦,为什么还要让他活着?
难道上天让他活着就是为了让他体验痛苦?
弃刀
雨还是下了,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风像利刀一样刺进屋子里。
戚绵恨一夜都和傅红雪睡在一起,他不得不这么做,傅红雪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戚绵恨害怕他会冻死。
他和猎伊强行将安神药和有助睡眠的药灌进傅红雪嘴里。
猎伊就坐在桌边一整夜都看着他们,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她并不是不累,这几个月,她和戚绵恨还有高轩然在夜雨的折磨下,每个人都是精神严重受损,每个人都是侥幸捡回来半条命。
可她现在更害怕傅红雪会突然睁开眼睛,然后一刀砍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好不容易撑到了快天明时分,猎伊从房间里慢慢地走出来。
她头疼欲裂,眼睛也疲惫地好像要爆炸一样,她有点晕沉沉的,走路也轻飘飘的。
她虽然心里清楚自己是想去烧点开水,但是行动却如同梦游一般不知道往哪儿去。
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叫嚣着要休息。
丁灵琳的房间的门打开了,叶开也晕沉沉地走出来,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恐怖的,苦恼的,痛苦的……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他呆板地对猎伊道:“……我也许做错了一件事情,可我现在不得不继续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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