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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守言答不上来,他愉悦的近乎窒息,却又觉得还不够,他潮着一双眼睛坐了起来,程在野便随着他翻了身,支着腿靠在床头。
灯光映在姜守言眼底,他哆嗦着,在滑蹭间一点点坐实了。
程在野缓着气,抬手摸了摸他轻颤的眼睫。姜守言低头找着自己的点。他太瘦了,起伏间会有一小块不明显的凸起,姜守言伸手捂着,忽然就有些撑不住了。
程在野捞住他,亲昵地用脸颊蹭他的掌心,那双金棕色的眼睛温和地注视他,姜守言快要溺毙在这样的视线里了。
他突然握住程在野的手,捏着他的手指扣住了自己的脖颈。窒闷的感觉让姜守言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在没办法呼吸的虚拟永恒里,得到了由程在野掌控的,强烈的爱意。
他颤抖着靠在程在野肩头,心脏随着空气的涌入跳得很快。
直到现在,姜守言好像才真正有了点程在野就在他身边的实感,不是做梦,也不是想象。
他从小就没得到过什么好东西,过于压迫的环境,让他也把自己扭曲地框了起来。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一天都过的很痛苦,但外婆就像个柱子似的把他撑了起来,偶尔太过绝望的时候,姜守言会一个人抹着眼泪想,总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他在那样的环境下待的太久,像一棵因外力而扭曲生长的树,在近三十年的光阴里已经定型了,旁人都说他温和,细致,能力很强,但实际上他悲观厌世,偶尔走在马路上都有想冲进车流里的冲动。
他缩在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壳里,不和世界建立过多的联系,这样就不会有放不下的东西。他已经适应了这种自认为安全的活法,但他又深知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对于前二十八年的姜守言来说,好多事情连改变一下都是不值得的。
但今天他二十九了,在零点的时候收到了一朵雪做的玫瑰,程在野对他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他又觉得,好像有了一点改变的勇气和希望。
姜守言听着程在野和自己一样凌乱的呼吸和心跳,突然开口说:“你让我疼吧。”
程在野抱着他,鼻息温热地蹭在他面颊:“为什么要让你疼?”
姜守言也不知道,好像这样就能记得更深刻一点。
程在野伸手摸了摸他的纹身,姜守言劲还没消,结实地抖了一下。
“这也是想疼么?”
姜守言嗯了一声。
程在野于是低下头抱他,吻他,让他连眼泪都是愉悦的。姜守言涣散着视线啊了一声,程在野便扣住他的后颈重重追了几下,然后猛地滑脱,溅到了姜守言脊梁上。
姜守言被烫得激灵,程在野抚摸着他的脖颈,上面还有两道泛红的指印。
“姜守言,”程在野盯着他还没回神的眼睛说,“我爱你。”
姜守言懂又不懂地看着他,他眼睫还是潮的,带着说不尽的暗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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