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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是看他怎么过来的,两个房间的窗户至少有一丈多的距离,不过对傅直浔的身手来说,倒是跟串门一样。
傅直浔看她探头探脑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清冷的双眸染上了浅浅的笑意。
她明显是刚沐浴过,浓密的长发散在身后,衣裙宽宽松松的,许是方才急了,连鞋子都没穿,光脚踩在地板上。
深褐色的地板,愈发衬着那双莹白的玉足玲珑剔透。
他甚至注意到她的指甲都泛着浅浅的红——跟那日不经意间瞧见的小衣一样,是柔和的樱粉色。
明舒转过身,见傅直浔盯着地面,以为地上有什么,也低下头去,立刻明白了过来。
“非礼勿视你懂不懂?!”她没好气地走到床边,将双脚踩进了柔软的缎鞋里。
“不懂,想看就看。”傅直浔丝毫没有羞愧的意思,回得更是理直气壮。
明舒懒得跟他扯这些。
反正她也觉得无所谓。在现代的时候,她经常是两双拖鞋过一个夏天,来了古代怕吓着这里的人,她才不得不穿那闷死人的靴子。
再者,即便相信出家的清虚会喜欢她,她也不相信傅直浔能对她有什么男女之情。
他这人心思太沉,样样都是算计。
算了,说正事。
明舒将白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同傅直浔说了。
“一开始,我以为焦成贤搜集童男童女祭祀河神,是为了敛财。”
“富人为了不让自己孩子去送死,肯定会贿赂焦成贤;再者,焦成贤也能借祭祀的名目收一笔税,百姓为了平安也肯定会出。一举两得。”
“可当我发现祭祀并不是装神弄鬼,那么这件事的目的恐怕——不,肯定不是简单的敛财。”
“但凡死过人的地方,一定会有阴气,济水和黄河却没有,那只有一个可能:被人清理过了。”
“我请楚世子下水,不是查看堤坝的问题,而是找水下面布阵的痕迹。但也没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两条河里肯定有问题。而这两条河的问题,也就是焦成贤的问题。”
明舒看着傅直浔,“所以,入城时你跟我说‘装的’二字,是什么意思?”
傅直浔唇角微弯:“让你不要不耐烦,焦大人演的戏可比戏台上的还好看。”
明舒皱眉:“说人话。”
傅直浔:“……”
“焦成贤故意装得阿谀奉承、好大喜功,目的就是让我们放松对他的警惕。”
明舒:“为什么?他要做什么?”
傅直浔:“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他这么粉饰太平,便是希望我们快些离开朔州。毕竟,这里如果没有洪水,我们留下来做什么?”
明舒注意到了他的措辞,“粉饰太平”。
“你也觉得这里不太平?”
傅直浔觑她一眼:“我们今日看到的一切,都是焦成贤特意安排的。街道、百姓、堤岸……都是一个大戏台子,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看得出来。”
明舒直接忽略了他最后一句嘲讽意味的话:“照你这么说,今日就不该安排河神祭祀……或者说,他是故意让我们看到这场祭祀?”
傅直浔:“并非故意,而是觉得看到了也无所谓。”
明舒不解:“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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