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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姝宁和沈祁渊一起回竹园的路上都很是安静,坐在沈祁渊的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和之前从王府出来,一路给沈祁渊端茶倒水、说笑话逗沈祁渊开心的宋姝宁,简直判若两人。
沈祁渊已经盯着宋姝宁看了好一会儿了,她依旧没有察觉,只是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和你长姐不欢而散?”沈祁渊眉头微蹙,语气凉薄,“她若不知好歹,你便不管她就是,还自己伤神上了?”
宋姝宁微微偏头看向沈祁渊,见沈祁渊面露不悦,好像对长姐很不满,她赶紧道:“我与长姐没有不欢而散,而且长姐已经相信我说的话了。”
“那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我没有不高兴呀。”宋姝宁嘻嘻一笑,正要解释,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偏着头整个人往沈祁渊的身上靠过去,笑呵呵地和沈祁渊对视,“不是殿下您先前嫌弃我话太多了吗?现在是不是觉得其实我话多一点还是挺好的呀?”
瞧着宋姝宁那一脸得意的样子,沈祁渊有些忍俊不禁,他伸手去捏宋姝宁软嫩的脸颊,“现在多笑笑,不然孤怕你到了临沧郡就笑不出来了。”
宋姝宁靠在他肩膀上,由着他捏着自己的脸颊,她伸手挽住沈祁渊的手,轻声道:“不会,在殿下身边,无论身在何处,我都是开心的。”
沈祁渊面上的神情冷了几分,捏着宋姝宁的手也松开了,他轻轻地摩擦着方才捏过宋姝宁脸颊的手指,沉声道:“宋姝宁,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嗯,是我说的。”宋姝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想到这两日自己的经历和现在的心情,她轻声道:“在殿下你的身边,我会一直开心。”
说完她坐直身子,看着沈祁渊,“所以,殿下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沈祁渊眼睛一眯,淡漠的语气中还多了一丝凉意,“宋姝宁,你又想和孤交换什么?”
“殿下您一个大男人,为何总要和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宋姝宁松开他的手,撇嘴,“这件事情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也与王爷有关,王爷还要小女拿自己换?”
“哦?”沈祁渊语气中带了一丝好奇,眼神也不如方才那般冰凉了,“什么事情与孤有关?说来听听。”
宋姝宁柳眉一挑,她发现了,虽然自己和这锐王殿下才认识两日,但他好像很纵着自己,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所以,他现在应该不会责怪她的恃宠而骄。
宋姝宁在心中斟酌了一下,还是轻声问:“殿下,你可以答应我,就算以后你腻了我,也让我陪在你身边吗?”
沈祁渊睨着宋姝宁好半晌都没说话,宋姝宁以为沈祁渊生气了,正要道歉,就听沈祁渊喊她名字,“宋姝宁。”
他的声音很好听,如上好的古琴一样低沉又浑厚。
宋姝宁抬眸与他对视,沈祁渊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若一个人腻了对方,还把对方放在身边的话,那只会徒增厌恶,最后两看相厌,甚至恶语相向或出手毁掉,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腻了,离开或者丢弃,才是最好的选择。”
沈祁渊的声音很低沉,说出的话又那么冷漠无情,但宋姝宁却从里面感觉到了一种无力的孤独感。
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要因为他说的话感到落寞才是,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那句话的时候也没有真正的带着感情的缘故,她一点也不难过,反而因为自己问了那个问题,好像触动了沈祁渊内心深处的伤痛,而有些内疚。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前世自己倒在地上看到他骑着骏马朝着自己这边北跶军奔来的沈祁渊,那时候的他一身杀气,但整个人却都带着一股孤寂感,就像昨日竹林中的他一样。
那个感觉,不应该属于一个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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