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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便衣忽然涌上刑台,控制了刽子手竟要劫法场!
祁元祚拍案怒喝:“弓箭手!”
廷尉连忙拦住:“住手!
太子殿下!
不可啊!”
“殿下!”
一声高呼。
只见台下凹下去一片,花白头发的老人、风韵犹存的凄凉舞女,他们伏跪在血土中
“求殿下申冤——!”
他们的仇人不是某个人而是一群人,五姓立在他们、她们亲人的尸骨上,他们、她们的尊严上!
这么庞大的仇人,这么天大的冤情,整个苏州城下的白骨,难道都推不到五个姓氏吗?!
逍遥楼是五姓的罪孽,平文馆是五姓的罪孽。
六年前的平浪湖沉尸是五姓的罪孽,宋府二十八房也是五姓的罪孽。
乱葬岗的八成尸骸是五姓罪孽,失去田地无奈成为佃农的百姓也是五姓的罪孽。
日夜不休打渔百斤还不够一天的渔船费,也是五姓的罪孽,炒价黑煤冬天冻死在街道上尸骸,是五姓的罪孽!
垄断棉花,多少人买不起棉衣,垄断山林,多少人烧不起柴火……
在不为人知的地底还有多少罪孽?
他们祸国殃民,他们难道还不该死吗?!
无人敢站出来,无人敢发第一声,他们老了,生命到头了,他们的志没有千里,只有脚下这片土地,金蝉破土,只为今日。
“求殿下申冤——!”
又一声高呼,台下人站者寥寥,一目四望,跪者绵延数里。
城墙上、阁楼上,男男女女拱手高呼
“求殿下申冤!”
或是激情、或是同情、或是感同身受、或是正义凛然、或只是凑热闹,但这沸腾的民意,终是冲破五姓的封锁,晾晒在人前。
杀五姓,是民声!
而非太子一已之私。
今日刑场,墨侠在看。
司马家在看。
刘、夏、花、钱、冯、上官六家也在看。
今日的苏州,集结了天下人的目光,苏州的结果,会影响大齐日后的国祚。
百年之后再遇此事,是杀是隐?
这个答案,压在了只有十三岁的储君身上。
祁元祚三令连下:“斩!”
周有璋:“不可——!”
却听一声:“刀下留人——!”
高悬的民心砰的跌入谷底。
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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