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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决心头猛地一跳,他没想到祭雁青竟会同他说番话。
人心都是肉长的,祭雁青这样真心待他,不可能不触动。
祭雁青让他试了那件华丽的苗婚服。
衣服很重,穿在沈决身上却完美合身,祭雁青不知从哪儿拿出一顶银饰头冠,慢慢戴在了沈决头上。
垂下的流苏挡住面庞,祭雁青又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条挂坠,坠子是血红的水滴状,颜色如鸽血宝石般漂亮,离得近能闻见若有似无的香味,迎着光线,似乎还能看见里面流动的弧光。
沈决惊讶地低着头看胸前挂坠,“这是什么?”
祭雁青眸光深邃地望着他,手指碰了碰他的耳朵,低下头,睫羽半垂着说:“我阿妈的东西,辟邪消灾,会护你毒虫不近身。”
这条坠子这么神奇?
沈决捏着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颜色和形状的确独特,还有香味,是个很不错的挂件,至于避邪避虫,沈决听听就行了。
这条挂坠是祭雁青母亲留给祭雁青的东西,对祭雁青来说应该很重要,祭雁青就这么送给他了?
“与我结亲,除了阿喜婆婆,不会得到寨中任何人祝福,你可怨我?”
沈决想,这样一个真挚的人,他以后怕是再遇不到第二个了。
寨中不会有人祝福,他即便答应下来,也只是他和祭雁青两个人之间增进感情的调剂方式,连法律效益都没有,祭雁青也说不会按照寨中习俗不允许他离开寨子。
胸口的挂坠如同变成了一块烙铁,隔着皮肤烫着沈决的心脏。
除了会辜负祭雁青一颗真心,他甚至不用承担任何后果。
越是触动,沈决心中愧疚便越深,他希望祭雁青不要再说下去了,希望祭雁青可以把真心收回去一点,那样在他离开的时候就会少一点负罪感。
他想打断这场煽情。
于是沈决抱住祭雁青的脖子,踮脚吻上了他,推着他往床上倒。
头冠很重,祭雁青稳稳扶住他头上的银冠,任由沈决急切啄吻着他的下颚时,帮他取下了那顶银冠。
唇瓣厮磨间,沈决脖子上的挂坠落在了祭雁青心口的位置,颜色愈加深艳,沈决低低地喃喃:“阿青,我不怨你,你这样好,我怎么会怨你。”
他愧疚还来不及。
“那与我结亲之后,你我便是一生之人。沈决,莫要反悔。”
…………
结束已是深夜。
沈决熟睡在他身侧,挂坠自然垂落在沈决颈侧,那件苗婚服和银饰被沈决取下放好在一侧。
祭雁青撑着头看着他的睡颜,手中把玩着沈决的头发。
披散的青丝,自祭雁青肩膀垂落在沈决脸颊一缕,扎痒得睡梦中的沈决不安动了动。
他轻笑,温柔抚去那捋打扰到沈决睡眠的头发,沈决便抱着他的腰,将脸自觉往祭雁青微凉的胸口埋了埋,嘴里模糊不清地呓语着他的名字:“阿青,阿青……”
祭雁青抚着他的脖颈,温声回应他:“嗯,我在。”
沈决像真听见了似的,拱了拱脑袋,安安静静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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