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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然听了惊雾的话,道:“谁说不是呢。”
说话间,几人已将东西收拾妥当,帮惊雾带到了程秀屋里。柳惜见放下东西,拍了拍手,道:“惊雾,你给我说实话,那日你去给人家帮工,是不是为了那些束修?”
惊雾道:“姐姐,你怎么知道?”
柳惜见道:“我方才帮你收拾东西,看你还明明还剩得有银子,还这样卖力去给人帮工,又只去一天,恐怕里面是有什么特别的缘故,便想到了。”
惊雾道:“是,你们给我的钱,那是你们的,这束修是我求学用的,钱该用我自己的。”
李允然心中动容,道:“傻姑娘。”想起自己对不住她之处,愧责更甚。
惊雾微微一笑,道:“柳姐……柳师叔,明儿李师叔要带我去晋安城里逛逛,你要去吗?”
柳惜见摇头,道:“你们去吧,我明天有事。”
李允然道:“明儿是你柳师叔父亲的祭日,她要上山去拜祭呢。”
惊雾自觉提到别人伤心处,颇感谦仄,偷眼去看柳惜见,见她面色如常,方才安心。
柳惜见帮惊雾料理好了东西,径自回屋,默坐思事。她自那夜知道自己在红石村废屋中所遇之人极大可能是谭鑫玉后,心中便一直难平。时又想若真是自己那十余年未见的大哥,那他们未到神鹤碑赴约是什么缘故?可是在刺杀金起陆时受了伤?心中积事,这一整日便心不在焉。
到了次日,她带了果品酒肉去祭拜养父。柳薪己被葬在西边城郊,柳惜见骑马前去,给父亲敬了酒烧了纸钱后,在墓旁坐了一个时辰,方才回去。
一路所想皆是近日所遇各事,柳惜见几次想去查聂笑平夫妇,只是又不能经万古山庄中的人手,便一直搁下。前日说起司马罄,还不知他是如何被囚,关无奇和司马徽囚他作甚。种种疑团又兼是秘事,要瞒着同门,身边便没了可用之人。只等着什么时候得时机外出,顺便将这几件事查清。
待回到万古山庄不多时,单冬雪便来同她道:“师姐,我师父叫你去她那一趟呢。”
柳惜见随单冬雪来到常夫人处,坐定后,常夫人道:“惜见,你洛水镇一行,结的仇家太多,仇人里头又有几个武功甚强的,以你眼下的武功,怕是难对付。若是留在山庄里还有师长们的庇护,可若是一人在外,我和你师父怕你出事,便想让你去水月庵随你燕祖师习武一年。”
柳惜见闻言大喜,道:“师娘,这可是真的?”
常夫人道:“自然是真的。”
单冬雪很是羡慕,道:“恭喜师姐。”
柳惜见微微一笑。
常夫人道:“不过这次去徽州的事,你不用去了,缘由便是方才我说的,你可不要多想。”
柳惜见道:“弟子明白。”
几人再说了会话,柳惜见回返自己院中,行到半路,却下起大雨来。此时她经的道上又是一片桃园,全无避雨的场所。知道前方有个八角亭,急忙奔去。还未到亭中,全身已被淋湿,闹得一路狼狈。离亭四五丈远时,隐隐见得白色雨雾中有个人影,急中也没瞧仔细,待到一步跃入亭中,却见亭中人原来是明千霜。
明千霜见人来,忙背过身去,伸手往脸上擦抹。柳惜见道:“四师兄,你也在。”一面说话一面咳嗽。她方才入亭时微微仰面,亭檐上雨水低落口中,猛落入喉时被水点呛到,同明千霜说话便夹着咳嗽声。
柳惜见看明千霜迟迟不回身,也不言语,觉他无礼,不过早见惯他无礼之样,也不在意,自己理了理沾在额边的乱发。
明千霜回过身来,柳惜见瞥眼见他双目通红,想起适才进亭时他那模样,似是擦泪,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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