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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家。。”
他矮了男人大半头,柔软的发丝蹭在男人的下巴上,孕肚微微顶着,清甜的声音在空中散开,有些像甜气泡水,他动下身子调整拥抱的位置,小肚子也窸窸窣窣的蹭着人。
郑庭阳的下颌紧绷了瞬间,向后退了一小步绕开:“不用这么客气。”
“哦。”
郁言是有些失落的,他的眸光闪了闪,扶着后腰,慢吞吞的朝着卧室挪动:“还以为你会喜欢的。”
郑庭阳没有回这个问题,从冰箱里拿出啤酒一饮而尽,叮当一声扔进垃圾桶:“你父亲的案子有消息了,跨国无法抓捕,只要他不回国,就不会坐牢。”
郁言点点头:“麻烦你了。”
发觉丈夫并没有想要回抱他的打算,有些落寞的转身扶着腰慢吞吞的回了卧室,唇瓣微抿,酒窝里的酒是苦涩的。
他们的婚姻开始很简单。
郁言是郁家培养多年的联姻利器,是郁老爷子最后的保命符,郁家的生意涉及大案查封,郑庭阳坐拥高位,老爷子用他换一张能活着逃去国外的机票,留下儿子远走高飞。
郁言原本是送给旁人的,半路却被郑庭阳截胡,碰上他的发情期睡了一觉。
郑庭阳不是alpha,无法对他进行标记,当晚一样顶的他脑中失神,过了那一夜,郑庭阳给他两个选择,跟着他,还是自己走。
郁言感谢他为自己解围并且度过了发情期,还是选择自己生活。
三个月后,郁言产检时宝宝有问题,需要联系孩子另一个父亲询问过往病史,郁言打电话询问过去时,郑庭阳正在港口,他来的很快。
郁言也不大清楚,他是这么做到从港口到市中心医院一百公里的距离只开了四十分钟。
郑庭阳问他是要打掉孩子吗?
郁言捏着孕检单摇摇头:“宝宝一直很健康,我准备生下来,自己养的,很麻烦你,可以配合说一下病史吗?”
听到他的答案,郑庭阳愣后却笑,温柔绅士的蹲在他的面前问他要不要结婚。
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他需要一个能照顾他的丈夫。
郁言答应了,没有什么婚前协议,没有太多的狗血桥段,只是为了一个孩子结婚,似乎这是很正当的理由。
郁言很感谢郑庭阳不计较他父亲的事,甚至愿意娶他。
说实在的,他们并不般配,郁言曾经是郁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花骨朵般的omega,在阳光下一站像是个刚开花的茉莉,漂亮的让人心醉。
郑庭阳是个beta,高中辍学,一米八五的身高,从底层白手起家的孤儿,风吹日晒下来的麦色皮肤,跟在长行商会会长身边做事,手上沾染不少血腥,只是穿上西装后瞧着为人很温和,像个披着羊皮的狼。
可如今郁言不是小少爷了,是没钱的普通人。
郑庭阳也不是会长跟班了,是郑总。
好似他们总是在天壤之别,至少结婚两个月,他们还没亲过,郁言孕期发情有需求也没有找他,郑庭阳在给郁言掖好被角后,轻声和他道了晚安,细心的将床头的小夜灯点亮。
关上卧室门,他去客厅捡起妻子使用过的纸巾。
看着上面干涸的斑痕,思绪一片空白,他尝试在空中嗅闻,却闻不出半分信息素的味道,他凑近纸张去嗅,瞳孔中的墨色不甘的晕开。
闻不出。
他这辈子都是beta。
永远都无法闻到属于妻子的味道。
纸团在掌心被捏的很皱,指尖深深嵌进斑痕,企图触摸最后那些属于郁言的湿润。
“喂?郑总,私人心理诊所这么晚也下班了,看病明天早些来——”电话那边声音恹恹明显还没睡醒。
郑庭阳走到阳台,点燃一支烟,白雾从口鼻随风散在冬夜里,他注视着远方大厦顶玻璃返光的月亮:“你说,我现在进去干他,算婚内强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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