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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苏利尔国卫安城
自从上次打完架后,刘昊和阿木的日子波澜不惊,一如既往。
结果如同刘昊预料的那样,打架风波并没有带来什么影响,除了他们几个在场的之外,似乎没有人知道那天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去关心黄毛脸上的伤势到底是怎么来的。
而刘昊虽然学武技的兴头很足,却吃不下苦,往往没半个时辰就开始打岔休息。不过,他的头脑确实很聪明,很多招式看上几遍就能学得像某像样,这点倒是让阿木钦佩不已。
至于阿木要向大棒槌学摔跤的事情,只能暂时搁浅。因为一来在校时间有限,升学考试将近;二来本学部和他们分属不同区域,阿木压根就没再见过大棒槌。
但刘昊却对此不以为意,他说大棒槌好武,你跟他换,他绝对乐意,而且下半年就可以升到本学部去读书了,到时候会有大把时间可以找他学。
说起升学考试,总体要求不高,但刘昊和阿木却各有各的担心。
刘昊其他课程不错,但算数一直都是短板,错题率一直在百分之五十徘徊;而阿木则恰恰相反,算数基本上全对,可文史方面的知识明显欠缺。
尤其是在历史方面,阿木积累的知识,大都来自旁人的主观论述,其中主要是来自于太姥姥的故事和师傅断断续续的陈述,并没有形成体系。所以阿木对近一二百年的情况比较熟悉,再往前推就是半知半解,错误连篇了。
于是,各有所长的阿木和刘昊形成了很好的互补,阿木将自己的一些算法经验告诉给刘昊,而刘昊则从新历初年开始,将中土各国的变化按照时间线大致梳理给阿木听。
自从阿玉母子来了之后,整个刘府上下都轻松了不少。而刘昊和阿木互相学习的劲头,更是让刘夫人、薛管家还有阿玉很是欣慰,小慧还时常请他们吃饭,给他们做新衣服,或是送好吃的来。
一个多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刘昊和阿木毫无意外地双双通过了升学考试,就等着秋后入学。
最令刘昊开心的是,这个暑假没有任何作业,可以说异常轻松,但一年中最炎热的时间也由此开始。
阿木这才真切体会到卫安城和瓦河镇在气候上的显著区别,在阿木的印象中,他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过如此闷热难耐的夏天,白天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即便见到也全都无精打采,像晒蔫了的茄子般垂头丧气。
按照刘昊的话说,炎炎赤日,暑气正盛,绝不可与它正面切磋,只能避其锋芒,想些法子避暑散热。
说道避暑,刘昊还真有妙招。
其招之一便是注重天时,早晚凉爽时可以打打闹闹,四处走走,其余时候能不动,就尽量不动,躺在藤椅上摇着扇子,绝对是最好的姿势。
其招之二便在于地利,或栖于山林树阴之下,或倚靠亭台水榭,或泛舟湖上,或置身溪中,不仅有几缕清风,还有爽爽地凉意。
其招之三,也是最重要的便是人和。天只要一热,刘昊便宽衣解带,袒胸露腹,如此白嫩的肌肤真跟秋莲的脸蛋有的一拼,看得阿木怔怔发愣。不光是阿木如此,其实府里的其他人也都对刘昊投去了异样的目光,有些是羡慕,有些是羞涩,有些是嫉妒,还有些阿木也不解其意。
然而,旷达洒脱的刘昊完全不理会他人异样的目光,懒摇蒲葵扇,裸袒屋檐下,既凉爽又惬意。
这鬼天气本来就热,浮世喧嚣与我何干,不如躺着看看风景,喝点冰水果汁,再睡上一觉,实在是美滋滋,尤其是睡醒的时候,满眼翠绿,万千潇洒。
其实,刘昊也曾多次提议阿木跟自己一样,不必捂得那么严实。小慧对此当然表示支持,只要对阿木有益的事情她都会支持。
而刘夫人对于这样的言论也未加制止,反正只是在自家院里,又是同为一般大的孩子。再说刘夫人对于阿木也很满意,这近半年的时间她可省了不少心,刘昊可是比以前懂事多了。
薛管家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甚至有些羡慕。
但阿木却并没像刘浩一样,顶多是穿件背心。
一来,阿木不想搞特殊,这半年来他对于身份和礼数已经有了较为完整和清晰的认识;
二来,母亲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阿木明白,母亲并不想让自己有一样学一样,要顾及府上其他人的眼光;
三来,八年的时间过去了,阿木背上仍然有一块很大的疤痕,即便刘昊觉得那样很正常、很男人,但阿木却不想展露在别人面前,毕竟里面隐含着他那些不快的经历。
无聊的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到七月底的时候,树荫下也不怎么凉快,就连整片的山林也被暑气侵袭。
在火辣辣的日光下,慷慨的热浪此起彼伏,从来不在乎你乐不乐意接受,似乎除了水里就再也没有凉快的地方。
然而,人毕竟不是鱼,在水里待的长了也会不舒服。每到这种时候,大家都期盼着能有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最好是那种哗哗啦啦、倾盆而下,将整个世界都能浸湿的那种……
只是七八月的雨,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一切都只能看天意。
其实,每隔几天就会有骤来疾去的雷阵雨,但雨的范围太小,时间太短,可能只是隔着一道田坎的距离,这边滴雨未落,那边却是大雨滂沱;也可能还未来得及享受凉爽,雨一但停下,闷热感就会强势反扑,弄得人坐卧不宁。
“长风哥,你知道‘雨’这个字是怎么来的吗?”有一天下雨的时候,刘昊突发奇想地问阿木道。
阿木茫然地摇了摇头,等着刘昊的解释,他虽然识字不少,但基本上都是死记硬背,除了课堂上老师会讲一些颇为有趣的来历外,阿木一般也不会去揣摩造字者的心思。
“我记得敖先生以前讲过,‘雨’最初时作动词用,上边的一横像天空,其下的短竖或长竖是水滴,从天空中滴下的水便是雨了。”刘昊一边说着,一边像模像样地比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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