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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你刚刚想问什么?”
秦黍倒不意外庾浚看出了她的心思,她也不做掩饰,直接探问,“那匪首是否说了什么消息,您适才和卢先生的话……”
“听不明白?”庾浚把玩着茶盏,看着她。
秦黍颔首,庾浚好整以暇地看了她片刻,而后才问她,“你道那群山匪为什么盘踞于泅水渡?”
秦黍思量片刻才道:“泅水渡地理位置优越,上接秀州下通玕州。”
“对也不对。”庾浚看着她吃瘪,倒是笑了。
男人平素笑得不多,乍一笑,如云销雨霁,眉眼间萦绕的肃冷之色一皆散去,秦黍被他那笑晃了一眼。
她抿了抿唇,软着声道:“您莫吊我胃口。”
小女儿娇嗔软软地落在耳中,庾浚指间摩挲,抬眼望过去的视线滑过她娇俏的面上,他倒也不再为难她,“那匪首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为了让我不杀他,倒是说了个秘密出来。”
秦黍想及前世在书里看过的那些类似桥段,她垂了眼没说话,而是静等着庾浚下一句。
她没张口问,倒是惹得庾浚又看了她一眼。
他指尖轻敲桌面,道:“他们栖身的那座山底下有银矿。”说罢他目光淡淡地觑了秦黍一眼。
庾浚探询的视线过于明显,秦黍哪怕对于这个答案不是那么意外,此时她也不得不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来,“那竟是座银山?!”
一声惊叹过后,她看着庾浚落下一子,转而有些好奇地道:“既如此,那泅水渡的山匪怎的还需劫持过往商船来挣这活命的银钱?”
卢先生苦苦思索一番,落了一子破了庾浚的围势,接话道:“那匪首是个贪心的,这消息只是他偶得机缘知晓,所以哪会轻易示于人前。那底下的土匪对这个消息都是一概不知。”
也正是因为这个,卢先生先前才跟庾浚说,这消息不知真假。秦黍稍稍一想,就将卢先生和庾浚说的话前后联系起来了,她问:“那确切的位置知晓吗?”
庾浚看着棋盘,漫不经心地道:“那座山有废弃的坑洞,我查过离那座山最近的几个县,翻阅了县志,知晓那百年前确是座银矿,不过那银矿早被开采殆尽了,是以最后才被废弃了。”
“那您还费那人力再去寻摸?”秦黍故意问。
庾浚把玩手里的黑子,觑得那棋盘上白子的疏忽,落了一子,直接挣破了白子杀局,“看着无路可走,可当真没有路了吗?”
秦黍心里咂摸了他的这一番话,心知依庾浚的性子不会做那没把握的事,兴许那坑洞之下银子还未被挖尽。
一局终,卢先生败得惨烈,他兴致惫懒地挥了挥手,无心再继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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