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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室内,俞洺感慨地坐下沙发,左张右望,心脏跳动加快。在俞洺住院期间,冯加霖找人来这里清扫过,客厅破碎的各种荣誉证明现在已经进了垃圾场。
冯加霖将两个玩偶搁在沙发上:“漂泊这么久,终于能回家了。”他是朝玩偶说话,也是对自己说话。爱他和他爱的人如今都在身边,安安稳稳。
俞洺搂上冯加霖的脖子:“那我明天去看你妈妈,我要带什么?红豆糯米糕?”
冯加霖摩挲着肩膀上的那只手,微微惊讶道:“哥,你还记得我妈喜欢这个?”
“当然记得,她还喜欢吃牛肉饼。一言寓”俞洺逐渐变得沮丧,“都多少年了,一直没见过,明天就算是去会一会老朋友了。”
第二天一早,俞洺买了些东西去医院,在冯加霖的带领下,坐上电梯,至住院部最高层。而尹曼玲也是知道俞洺过来,早晨就没有去外面散步。
俞洺到的时候,她正给窗台的花浇水。
尹曼玲身着病号服,垂在背后的不再是乌黑秀发,而是剪成了夹杂着白发的齐肩发,她放下喷壶,迟缓地挪着步子。
“妈,你的白头发又长了。”冯加霖将手中拎的早饭轻放在桌上,过去搂着她,随后松开,拨了拨她额间的白发。
“是俞洺吧?”尹曼玲眼中含泪,“别站着了,把东西放下,来坐着。你们哥俩现在关系还那么好,我真的很欣慰。”
俞洺不知该怎么称呼,再叫妈妈实在别扭,若唤冯太太,跟冯向松沾着关系,害怕尹曼玲听后反胃。如果是阿姨呢,算了,他打算不加称呼了。
“嗯,腿怎么样了?”俞洺问。
“老样子,几十年落下的病根了,也不是说治好就能治好的。”桌上盘子里有洗干净的水果,尹曼玲将那盘子推过去,“拿着吃点。”
“妈,现在这么早,你还没吃早饭吧?给你买的糯米糕。”冯加霖打开充斥着哈气的透明盒子,拿牙签扎着递给她。
尹曼玲浅笑:“也亏你们还记得我爱吃什么。”
半晌,尹曼玲认真道:“俞洺,冯向松对不起你,我替他向你道歉,没经过你允许,就把你收养了,这件事是我们的不对。”
“不,我觉得并没有不对,反而更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极大可能会在孤儿院待一辈子,没法享受你们带给我的优渥生活,更没办法认识之后的加霖。”俞洺没抬头,眼睛自始至终盯着身旁冯加霖的手。
“对,俞洺,你说得对。”尹曼玲慢条斯理地将盒子盖上,再捏起塑料袋两侧给系起来,边笑着说,“我的婚姻啊,到头来是个笑话,你们是最先知道的,然后是公司里的人,我这辈子啊,就这样了,已经没精力关注自己了。”
“妈,别这样,不是还有我和我哥吗?”
尹曼玲微蹙眉,视线移到另外俩人相交迭的手上,而后迅速望向俞洺,轻声道:“交女朋友了吧?都是三十岁的人了,再晚点,就不好找了。”
俞洺瞬间察觉出她语气中带的不悦,一番思考后道:“您也看出来了,我现在很幸福,也请你祝福我们。”
冯加霖纳闷:“哥?”
“还真被我猜对了,多长时间的事了?是不是从加霖回国到你那就开始了?没错吧。”尹曼玲低头抚摸腕上的银镯子,“该叫我说些什么好,加霖,你们到底想清楚了吗?”
此番言论,冯加霖终于懂了:“妈,我已经想的非常清楚了。我原本不知道该怎样把这件事情告诉您,既然挑明,也省得我纠结这事。”
房间内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静,尹曼玲站起来走到窗台,拿起喷壶接着方才他们来之前的动作,朝花盆土壤中洒水,她说:“加霖,现在的公司需要你和梁叔,但俞洺的工作在青邻市,我想问怎么协调?异地恋?还是一方让步。”
尹曼玲的话语非常中肯,但其实在此之前,俞洺想过了这个问题。
“异地恋没什么不好,就是见面会困难了些,但这些困难放到现在,根本不算什么。我不会把青邻市的工作辞掉,我也不会让加霖放弃公司的工作而跑那去陪我,这对谁都不公平。”俞洺说着看向冯加霖,“都是有车一族了,见面也不用跋山涉水,小别胜新婚,这才能长久啊。”
尹曼玲停下动作:“噢,原来都商量好了,那我就不干涉了。加霖,既然你也同意你哥的建议。。。。。。”她忽然安静下来,过了半分钟,引得冯加霖疑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接着说,“去看看你梁叔吧,这次。。。感谢有他。”
两人离开医院时,尹曼玲就回屋休息去了。
中午跟梁叔提前约好了餐馆。
俞洺和冯加霖一齐去外面迎接。
“梁叔,久仰,我是祎雪的朋友,同样也是加霖的哥哥。”俞洺去握手。
“我记得你,但一直没有见过面。在加霖上学的时候,听他提起过你,后来因为一些事,你们就分开了。他在国外的时候,跟我打电话,还念叨你呢。”梁叔笑着说。
俞洺澎湃地走上前,在梁叔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深深给了个拥抱,他哽咽道:“谢谢您,谢谢您愿意帮助。。。这个家。”这个家不仅是冯家,还是他与冯加霖的家,梁叔的帮助无法用言语衡量,这其中的艰辛只有梁叔一人,还有参与的冯加霖、尹曼玲以及律师团队和警方知道。
冯加霖拍拍俞洺的背:“走吧,哥,梁叔,上去吃饭。”
俞洺连连点头:“对,别再外面站着了,快进去吧。”
第41章第40章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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