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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友们面面相觑,卡菈克挠头,低声问:“这铁疙瘩说啥呢?怎么每个字我都认识,连起来我就听不懂了?”
盖尔小声解答:“这是法师设置的暗语,出自戏剧的台词。只有回答正确才能不被这些构装体攻击。”
林德曼声道:“或者你是位友人,是我孤独醒来时的救赎?”
伯纳德冰凉空洞的机械合成音似乎变得柔和下来,答道:“处于对我的爱,而不是对血与武器的爱……任您差遣,我的主人,吾之君主。”
盖尔咂咂嘴,“用诗句来命令机器人哈,这种行为在我们法师群体里也算非主流的。至少我不会这么搞。”
林德说道:“沉默延续——我独自一人。求你了,我能握住你的手吗,哪怕只有一会儿就好?”
队友们都用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不理解他忽然说这种肉麻的话干什么。
机器人伯纳德却听懂了。
它当然听懂了,这是执行过几百次的命令,也是相隔了数十年的命令。
它呆板地说:“当然可以,亲爱的,别害怕,我心爱的姑娘。我能做什么?比如说,伱需要一个拥抱吗?”
林德耸肩一笑,“当然。”
伯纳德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尘埃的回音:“到这里来,只要一会儿就好。有什么心事都发泄出来吧。”
高大的机器人咔咔地弯下腰,张开双臂,将林德拥入怀中。
他的胳膊太低太紧,身体又太冷太硬,根本算不上一个舒服的拥抱——但似乎他注定要拥抱一个稍微矮一些的人。
伯纳德轻声说:“记住:你是被爱着的,丽诺尔,很爱很爱。你做得很棒,所有人都会为你感到骄傲的。我也一样。”
“谢了。我有时候是需要一个拥抱。”林德展颜开怀。
影心很好奇,“这个机器人说的丽诺尔,就是奥法高塔的女主人对吧?”
“显而易见。密斯特拉的牧师丽诺尔,还有地底侏儒闪电伊尔,他们是这座塔的主人。伯纳德是伊尔为爱人制造的陪伴。”
“我好奇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卡菈克摩挲下巴。
“显而易见,这对爱人没能长相厮守。伊尔外出多年,回来后发现塔楼空无一人。丽诺尔在这里盼望他归来,却迟迟等不到,最后她出门一趟,再也没能回来。”
“所以说,一个悲剧。”威尔总结道。
“是啊。”林德呵了一声,“我讨厌悲剧,真的。”
影心好奇地问:“因为悲剧会让你流泪吗?”
林德瞥了半高精灵一眼,“我只是害怕看到眼泪。它们比刀剑还锋利。”
洋基妹锐评道:“幼稚。这样软弱的想法不允许在吉斯洋基人的心灵中萌芽,它会让你的剑变钝。”
林德没有争辩,只是走向顶层角落,抓起一把倒在地上的短腿圆凳。
“好了,咱们走吧,传送回蕈人栖息地。”
“你手上为什么要拿着一把凳子?”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最大目的。”林德展示了一下凳子,“别看不起它。”
“不就是把凳子吗?”
林德把小凳往地上一放,“来,盖尔,你坐啊。”
盖尔把屁股沾上圆凳,忽然整个人一哆嗦,一股魔法灵光从屁股喷到天灵盖,他浑身的肌肉吱吱作响,膨胀的胸大肌竟然把法师袍都撑开了。
“喔哦!哥们,你吃蛋白粉了?”威尔都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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