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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从小就喜欢跟着我捣鼓这些,有那么一点天赋。”老者语气十分欣慰,似对这外孙女有着无限怜爱。
徐掌柜愣愣看着那个傻姑娘,她今日看上去竟不像那日那般呆傻了,但看着也不算完全正常,头发也是规规矩矩地盘着,鞋也穿好了。但说他家的镇店之宝是出自这么个傻姑娘,这是不是离谱了些?他要是现在回去告知少东家,会不会被他说成是他失心疯了?
“徐掌柜要是有兴趣,可以去府里的工房去看看,那里有我家巧儿做的一些东西。”老者似乎觉察到了他的怀疑。
徐掌柜一听,这倒是可以,忙点头同意。
徐掌柜同卢家人一起去了工房,里面光工具就有好几套,新旧都有,当初卢老大买的时候为了节约,大多都是买的二手的,看着那些油光滑亮的工具,让徐掌柜更加相信眼前这些人的来历了。
这工房以前是堆杂物的屋子,是张小艺他们进来后才整理出来的,现在这里被间隔出了一个工作区,另一旁还有两把躺椅和一个小桌,上面放着一壶茶,大约是供人工作累了后休息用的,墙边有一排架子,上下都堆着杂书。
徐掌柜没吱声,只是默默观察。工作台前还有未完工的饰品,张小艺径直便向那走去,拿起工具就开始操作,好像是为了向他证明她的能力。她熟练煞金,锤鍱,利用金的延展性,通过敲打使之延伸成片状,然后制成器形,动作很快,快到让徐掌柜啧舌,徐掌柜正看得入迷,老爷子取下架子上一个檀香木盒,递给朱老三,朱老三恭恭敬敬的接过当着徐掌柜打开盒子,徐掌柜探首一看,约一尺见方的檀香木盒,分上下两层,用一个个云锦小袋装着,看起来东西不少,有些饰品粗制滥造,但绝大多数饰品却是十分精致的。
“有几副是她小时候做的,我给她一直留着,其他的都是近几年做,虽然不算完美,但品相已是不错了。”由程潇装扮成的老者手嘴角上扬,一副老怀甚慰的神态。
徐掌柜取出其中一个袋子打开,是一对黄金水滴耳环,看不出什么特别,而且一对耳环还不对称,看着像是残品,但珠子做得很光润,倒也难得。
第二个袋子是一条项链,项链的链子是小水滴,很细很长,上面还隐藏着有一个卡扣,若是绕在手腕上,卡扣一上好就是手链,徐掌柜恍然大悟,原来这不对称水滴是故意的。而且是一件饰品可以两种用法,与他们水福楼的那条项链一个设计理念。
孙二娘取过那对水滴耳环一粒粒分开又能变成项链上的挂坠,和手链上的点缀,这样一算一对耳环加上项链,就能反复幻化多种戴法,也就是说用一条项链和耳环的钱,就能买到至少五种饰品,徐掌柜目瞪口呆。孙二娘还告诉他,他们家打造的饰品都能拆解随意互相搭配,甚至还可以变成腰链和头饰,说着孙二娘又倒出几样饰品相互组合,徐掌柜看得脑瓜子嗡嗡的,心下的惊骇如巨浪卷起,心道这家人若是自己开了金楼,还有他们永福楼什么事!再有若是被人捷足先登,那也是了不得的。
“这样式的货可否还有,有多少我们永福楼收多少,价格你们定!”一向沉稳冷静的徐掌柜抑制不住激动说道。
“这个老朽做不了主,最近我这孙女身体刚有些好转,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宝贝,上次的项链是我们欠那对夫妻一个人情,情况不同。”
“老者”程潇遵循张小艺之前教的应答,一口答应,别人会认为你很想卖,必定会怀疑你之前所有的铺垫,为了避开嫌疑,必须拒绝。如果引起对方的怀疑,对方可能会后悔,并对他们的货源产生怀疑。他们的目的不只是卖自己加工的货,当务之急是要把宫里的的那批货换出去。
“徐某是怀着十足诚意想同老前辈谈合作的,希望老前辈不要拒绝才好……”
“徐掌柜放心,等我家巧儿过了这段,我们一定主动拜访你,到时一定跟你好好谈谈,在我们家,巧儿排第一。”孙二娘帮腔婉拒了徐掌柜,但又没完全拒绝,给他留了足够的希望。
徐掌柜以为他们只是想抬价,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张小艺说话了:
“大叔,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嫁妆,我不会卖的,我佬爷说了,将来谁娶我,就给谁。”天真无邪的姑娘一开口差点把一屋子人惊晕,孙二娘更是吓了一跳,忙上前捂住张小艺的嘴道:“我的好巧儿啊!你还小,成亲这种事可不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整天挂在嘴上乱说!你若说了,可没谁敢娶你了……”
孙二娘是真的被张小艺吓了一跳,他们之前排练时可没这内容。她倒不怕张小艺会卷款跑了,她是担心张小艺作为一个女子的名声。
但卢老大只是一瞬就明白了张小艺的用意。“老者”程潇也对这突发情况一时卡了壳,不知该如何应答了。而徐掌柜却不这么认为,只以为老者也被他这外孙女惊着了,话已说到这份上,他再追着谈合作实在已经不合适。
“那往后诸位如有合作意向,一定要来永福楼找我,我的府邸在城西保乐街一百零七号,卢家姑娘要是想通了,也可来那里找我。”徐掌柜在做最后努力,他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然后便抱拳离去了。
徐掌柜走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大口气,大家都像被人抽走了精气,瞬间便瘫软了,除了张小艺没那么紧张,其他人都捏了一把汗。不过能不被徐掌柜认出来,让大家都松了口气,也肯定了他们现在的易容之术,关键说话的声音也能有变换,这个全靠张小艺教他们变声的技巧,张小艺之前在大学时专门学过配音,在大学时她在电台还配过一段时间的午夜惊魂,学了不少东西。
今日算是测试了一下大伙近来的成绩,大家都很努力,结果很不错,大家都备受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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