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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第1页）

自己的试探毫无疑问失败了。大脑第一时间反馈了这样的讯息，然后，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她同时也看清楚了在那威严的气息背后所隐藏着的真实。

并不是说她的读心能力没有起到作用，只是，如果被读心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能够被称作“心灵”的东西的话，再强的读心能力也不会有效果吧。不是透过了他的心灵，也不是读不出来他的心中所想，如果说把生命体的心灵比作一间房子的话，那么古明地觉读取他的心灵时所看见的东西就是一间空荡荡的宫殿，没有任何家具乃至装饰品，甚至连一个人都不存在的，仅仅拥有“房子”这个名词性意义的屋子，不！不是一个人也不存在，她似乎……似乎看到了三个人…一模一样？

一晃而过不足以看到太多，但是那孤寂她是看到了……

何等的空虚，何等的寂寥，无意识的悲伤不自觉地从大脑里涌出，眼前散发着惊人压力的大妖怪在她看来亦不过是一个空壳罢了，他的存在就仿佛是那些供奉在大殿内的佛像，外表光鲜亮丽，而内里却是一个漆黑的空洞。

这种令人厌恶的不适感笼罩着她的精神，让她说不出话来。纵然是阅览过无数人内心的她，也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奇葩的华丽孤寂却又有数个自己的存在。其他的存在或许会充斥着野心，或许会布满了邪意，亦或许会拥有正义这种具有主观臆断性的企图，但像这样毫无意义，看不出特性的心灵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般意义上来说，能够拥有这种心灵的人，几乎全都是人偶。只有被人为制造出来的傀儡，才会拥有这样虚无的内心。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面前这个强悍到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男人也是那些泥雕木偶的同类呢？还有，他内心的这种空无他自己究竟清楚吗？如同白纸一般什么都不携带的人生，不，妖生是否是出于他自己的选择？

又或者是······被更高等的存在玩弄于鼓掌之中？

由于这天生的能力而遭受的超乎一般妖怪所应该经历过的事带给她强大的思维发散能力和联想能力，也许这些东西只是她自己毫无根据的推测，但同样也有可能就是埋藏在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的黑暗中的真相。就算是面临危机，古明地觉的大脑仍然飞速的转动着，思考着看似与此无关的事项，哪怕自己的身体正在微微的战栗着。

她相信自己的能力能够反映出最真实的一切，因为自己的心是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无论一个人外壳用了多少层的材料来进行完全的伪饰，在这足以劈开障碍的心灵之剑面前，都只能暴露出最本质的一面，不管对方究竟是否想要暴露出来。

这也是她之所以被人类乃至于其他妖怪惧怕的原因，每个人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最深处到底在想些什么，每个人都会用一层层厚厚的伪装来掩饰自己真实的感情还有那些不想被提起的回忆，而她的力量，就是撕裂这些伪装，将别人可能已经愈合的创口再度撕扯得血肉淋漓。

“古明地觉，读心的妖怪吗？果然名不虚传，近乎是天生的读心能力啊。”一边用赞叹的语气说道，尼德霍格一边毫不客气地抓住了古明地觉胸前飘浮着的像是第三只眼睛似的东西。

“可惜对我没用。”放开了手中软黏黏的球体，浑不顾古明地觉那涨得通红的脸色，尼德霍格面带笑意地拍了拍她的脸颊。

这时，他忽然发现古明地觉的身旁还站着另外一名戴着帽子的小女孩。

和她的姐姐不同，她一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低垂着头，让脸颊被帽檐的阴影所遮蔽。从她身上释放出来的存在感是那么的稀薄，以至于连感知能力远超常理的尼德霍格都只能略微捕捉到气息的轮廓，还差点下意识的忽略了。胸前的那枚眼球也和她的姐姐不同，处于半闭半开的状态。

“这还真是······”稍微挑了挑眉，尼德霍格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法用语言准确形容的奇怪的笑意。

“意外的拥有异种才能的家伙啊。”

看到古明地觉投射过来的警惕的目光，尼德霍格的笑意分外浓郁。

他向着少女伸出手去，当然，是没有握住长刀的那只手。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八云夜，是受人之托前来救援你们的。”理所当然的，保持着警惕的古明地觉没有握住他的手，不过尼德霍格也丝毫不以为忤。按他的性格来考量的话，他是早就知道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也依旧伸出了手。

试探可不仅仅是古明地觉那一方才能做的事，作为棋子，也要让棋手知道到底有多少的利用价值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谋划。太过容易知道深浅的人，他的器量不会大到哪里去，就目前来看，眼前的少女的器量还是令他感到满意。

至少，作为棋子的价值是具备的。何况还附赠了一个添头。······嘛，虽然不知道派不派得上用场就是了。反正没亏，这不是挺好的吗？

他是这样想的。

PS1:在尼德霍格还没取回「玉。精神」之前，读心妖怪的存在还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