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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这么多年没出现过,没回来过,甚至是没去看过姥姥和姥爷他们,我就想,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还是她被坏人抓起来、关起来,就像是我们村子里以前的那个疯女人一样,回不了家,才回不来见我们。”
“还是发生了车祸,撞坏了脑子,记不起来我们了,想不起来回来找我们。”
“所有的可能里面,我唯独不敢去想她死了的这个可能……”说到后面的这一种可能,是萧屹最不想去面对的可能,“我们找了她这么多年,找到我有时候都想放弃找她了。”
“今天我的心里突然的闪过一个念头,有一瞬间我在想,如果那是她的话,可能我们所有的,这些在寻找她的人,都解脱了。”
“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顺呢?我这个人,是不是太冷血了?”
“不是的,你不是冷血,你只是太爱她了,太想找到她了。”宋晏宁赶忙的捂住了萧屹乱说话的嘴巴,他的眼睛带着肯定和坚定的看着萧屹,告诉萧屹道:“你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你很好。如果她知道你这个儿子一直没有忘记她,一直在找她,她会很高兴的。”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说什么?”
“我好几年前的时候梦见过她,我梦见她在一个林子里,那个林子里的雾很重,她在林子里飘荡。在见到我进了那个林子里,我喊她,她就那么的在看着我,我问她在哪里,她也没告诉我……然后她看着我,哭了,流出来的眼泪,都是红色的鲜血……”此刻萧屹想起自己多年前做过的那个梦,其实当时他的心里已经有过一种预警和怀疑,可能他找了那么多年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那种可能和猜测。
直到今日警方通知他过来做鉴定,从警方那里得知那具疑似他妈妈的身体是在一处林子里找到的,萧屹就想起了那个梦。
其实今日他们已经十有八九能确定死者的身份了,因为刘警官那边告诉了他们,他们在死者的身上还发现了作案人留下的痕迹,锁定了萧耀祖这个疑犯。所以警方那边把萧耀祖,也就是萧屹他亲爹给扣住了。
等萧屹说完之后。过了一会,宋晏宁才问萧屹:“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的死者确定是你妈妈,也确定是你爸爸杀的人,这件事情你要怎么处理了?”
“杀人偿命!如果我妈妈真的是他杀的,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杀人偿命这四个字,几乎是从萧屹的牙缝里蹦出来的。
得到了这个肯定的回答之后,宋晏宁才说道:“既然你确定了会追究到底,明日我先联系廖律师,如果他有时间的话,我让他过来帮忙跟进这个案子,到时候需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好。如果需要支付律师费,你从我的卡里拿钱给他。”萧屹对廖律师这个人并不陌生,他记得三年前廖律师帮宋晏宁打了好几个官司,还让霍文被判了死刑。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他也会找那位廖律师来帮他打官司了。
宋晏宁应了一声好,然后问萧屹:“你姥姥姥爷他们那边,你要通知他们吗?”
“等鉴定的结果出来,如果是确定的话,我再告诉我舅舅他们吧。至于要不要通知我姥姥姥爷他们,我到时候先和我舅舅他们商量一下,如果能瞒得住,还是瞒着他们吧。”萧屹想到和他一样,一直都在找他妈妈的两个老人,他的心里有点于心不忍把这个最坏的结果告诉两个老人。
但是当他们此刻在商量这个安排的时候,他们的内心其实已经是接受了这个最坏的可能的。
过了一会,宋晏宁提到了两个萧屹一直没提的人:“那你爷爷奶奶那边呢?”
这次萧屹没说话了。
宋晏宁能感受到萧屹身上的沉默,以及他的为难,他知道萧屹是他爷爷奶奶带大的,和两个老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如果死者的身份确定的话,萧屹必定是与他爸萧耀祖反目成仇的,怕是还会与他爷爷奶奶那边反目成仇和断绝关系。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种可能,今年在他们上了大学之后,他才让萧屹把户口给迁到了海城那边去,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倒是没想到,这个万一还真的是他防到了。
不过宋晏宁之所以有这种担心,还是因为这几年萧屹妈妈的失踪是与他爸萧耀祖有关,如果人活着还好,如果人死了的话,那萧屹妈妈的死必定是与萧耀祖有关的了。不得不说,他的这种担心,是有先见之明的。
萧屹说道:“公安那边会通知他们的。”这意思就是,他不想去通知他的爷爷和奶奶这个事情。
宋晏宁知道萧屹在逃避这个事情,或许该说他没办法面对他爷爷奶奶吧。不过有一个事情,在之后他们必定是会遇到的,所以趁着现在,他先问了萧屹:“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爷爷奶奶拦着你,不让你告你爸,你会撤诉吗?”
“不会。”萧屹只顿了一下,就斩钉截铁的说道。
两个人的目光相对,宋晏宁看到了萧屹眼里的坚定,也看到了在萧屹坚定背后的痛苦,他抬手去摸了摸萧屹的脸,说道:“不管你做下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嗯,谢谢你。”萧屹低头亲了亲他的青年。
四个人晚上在酒店这里住了一晚。
***
第二天他们学校都要上课的,只是两地离得这么远,他们肯定是赶不回去学校上课的了。
在跟萧屹商量了一下,知道萧屹现在还不想离开西宁这边,宋晏宁干脆也给自己的学校那边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跟辅导员那边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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