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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已过,天上艳阳高照。浩浩荡荡的人马车辆从临清街的最东头缓缓驶来,街道两旁人声鼎沸,步履维艰。百姓聚拥在一起,都想来目睹一下王侯将相的风采。随大王出来的,除了王后王妃和几个深得大王喜爱的公主们,其他全是王公贵族的公子哥儿们。
他们坐在高高的马头之上,马鞍华贵,他们身上的服装也毫不逊色,丝毫不输队列前面的王子们。这些出身于名臣贵将之家的公子哥儿,各个容貌昳丽,英姿不凡,其中就有侯府公孙家的儿子们,公孙容和公孙涵。
以往都是临清的知府安排城内富裕的人家,或商贾,或官员,在这一天接待王公贵族们,而大王则携带宫内之人,单独在知府家里做客。这一年,知府定在唐家迎接的,便是侯府的人。
唐员外头次接客,喜悦溢于言表,一边引着侯爷一行人往大堂走,一边说道:“唐某得知今年要接待侯爷,欣喜得是寝食难安,心里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侯爷的到来为寒舍增光,唐某倍感荣幸。担忧的是生怕我们招待不周,委屈了侯爷和公子们啊。”
侯爷哈哈大笑,道:“听唐员外这么说,我下次可是不敢再来了,想到我们一次造访会令你寝食难安数日,我怕是也寝食难安了。”
众人皆哈哈大笑,唐员外也爽朗地笑道:“侯爷真是折煞鄙人了。”
侯爷指着身后两位容貌俊秀的男子说:“这是本候的两个犬子,容儿,涵儿,过来行礼。”
后面的两个年轻男子听从父亲的话,皆走上前来,弯腰作揖,齐声道:“唐伯父。”
唐员外赶忙还礼,赞赏道:“两位公子神采飞扬,容姿不凡,确有侯府贵气风范啊!”
“过奖过奖,唐员外。”侯爷摆手道。
他们继续向前走着,公孙涵打量了一下四周之人,小声问他哥:“这员外府中难道没有子嗣么,走到现在除了唐老爷和几个侍从外,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公孙容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只不过来做一次客,你还想着人家全家上下都来迎接我们?或许是其他人有事呢?”
“难道不该么?我们可是……”
“可是什么?”公孙容回头瞪着他。公孙涵这次不做声了,点点头撇着嘴说:“好好好,我说不过你。”
公孙容回过头来,眼睛看似有意无意观赏着园中景色,却还是压着声音对弟弟说:“我早就告诉过你,平时少跟那些人混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可时日一长,你身上的气味便也和他们一样了。等到有朝一日,你和他们别无二致时,我便再也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哥,你这是在说什么。”公孙涵不服气道,“是,你清高,你洁身自好,那为何父亲三番两次……”
公孙容扭过头来盯着他,眉目凌厉。公孙涵只好再次闭口了。
侯爷听到后面有声响,转过头来,面色不悦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两个兄弟微微低下了头,摇头道:“没什么。”
唐府院落整齐洁净,花草繁多,后花园还有一片葱翠碧绿的竹林,曲径通幽处,红鱼游池底。长廊两旁种着牡丹月季,木槿蓼花,发散着浓郁的芬芳,一派赏心悦目的景象,令公孙容心生愉悦,一时也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流连忘返地欣赏着园中景色。
而公孙涵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安安分分地在后面走着,眼睛并不四处乱瞟,只是一味盯着前面的地上,面色坦然。
“我看这大大小小院落之中,各色花朵争奇斗艳,芬芳满园,为府上增添了许多闲雅别致之意。早知唐员外如此垂爱花草,我便命人把我府上从西域进来的奇花异草也搬来两盆,赠与员外了。”侯爷走至长廊拐角处,也发现这园中的春色如许了,便笑意盈盈地对唐员外道。
“哈哈,侯爷此番话,着实使唐某受宠若惊了。不过,这只是些花花草草罢了,怎可与侯爷的西域之花相比呢。”
“看来唐伯父真的是爱花之人了?”公孙容提起兴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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