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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很是不爽,这白痴医术不怎么样,装逼的本事倒很厉害,没看破我身中恶咒也就罢了,连老子的道行也没看透,却把季果果给训哭了,这特么叫什么事?
不知他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还是对我有什么看法,走到门前,突然转过身来,凝视着我。
我脸色不善的与他对视,目光相对足有三秒,他才挪开了眼神,出门而去。
我看得出,他这一眼,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却不知究竟是冲着哪方面来的。
听他走远,我爬起身,走到桌边拉开一把椅子:“果果你坐下,刚才你们说了什么?”
季果果轻咬着她红润的樱唇,走上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在手里却没有喝:“没什么的杨大哥,你没事就好,你们是来玩的,一定要开心哦。”
“没事你哭什么?”
我拿起一个苹果擦了擦,递给了她:“来,有什么事,别自己闷着,跟大哥说说。”
“我……”
季果果没接苹果,却突然趴在了桌上,呜呜咽咽的抽泣起来。
这可把我们三个看得都有点发懵,我们对视了一眼,洛凝风一拍谢志坚肩膀:“走,跟我去江边转转,我听说这里有种无鳞的剑骨鱼很不错,看看能不能弄几条回来。”
洛凝风拉着谢志坚出了门,我知道,他并不是误会我对季果果有什么图谋,而是看出了季果果对我的信任,才给我们留下独处的空间,好让我从她口中了解一些有用的消息。
季果果一见屋里只剩我们两个,不由有点尴尬,也不哭了,起身要告辞。
我没拦她,只是沉着脸说了句:“也好,既然不方便和我这个外人说,那就不要说了。”
季果果脚步一顿,回身急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不相信你……”
“那到底是什么事,一定要藏着掖着的?”
季果果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回了桌边,拿着颗橙子一边剥,一边低声道:“过几天,寨里要举办芦笙会,还有斗牛,是很难得的盛会呢,你们恰好赶上,一定不要错过了哦。”
我点头:“本来没想待那么久,不过果果既然这么说,大哥就多留几天,但是……”
她抬头看我:“但是什么?”
“但是,这芦笙会到底有什么玄机,你要是不说给我说清楚,我就去问你父亲。”
她笑了笑:“我阿爸怎么会把这些事和你说呢。”
虽然这么说,但她终究还是开了口:“你还记得,进寨子之前,你跟我说了什么吗?”
我皱眉摇头,那一路我们都在说笑,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你说芦笙会应该在秋天举办……其实,你说对了。通常我们寨子的芦笙会都是在十月举办,这一次,其实也是迫不得已。”
我不免有点诧异:“为什么?这种事,还需要勉强么?”
“大哥你知道的,我们这一支苗裔共有三个寨子,百多年来一直以我们西戕为首,而苗王也始终由我们季果家最小的儿子来继承,世代沿袭从来没有变过。”
我点头:“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轻易不能改,我们汉人也一样的。”
季果果亮晶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倔强:“可他们左江、乌拉的人,现在不服我们西戕,竟然想要跟我们争夺苗王之位。”
“你知道哒,他们以前不过是我西戕的仆役,而且一直都是,我们对他们也始终很关照的,可现在居然反过来想骑到我们头上来,那怎么可以!”
“他们嘴上说什么同是苗裔无高低之分,现在是平等社会了,苗王也该轮流做,其实就是贪图我们的田产,羡慕我们寨子有溶洞,开放之后能赚到钱,所以才心生不忿的!”
我下意识的点头,自古财帛动人心,西戕的资源得天独厚,难怪其他寨子会动心思。
“可这和芦笙会有什么关系?”
“他们要比斗牛,赢的一方就拥有蚩神鼓,拥有这座寨子,拥有所有的一切……按族规,只有在芦笙会上,才可以请出蚩神鼓,所以我阿爸才不得不把芦笙会安排在这个时候。”
我闻言心里砰然一动:“芦笙会上会请出蚩尤鼓?”
她点了点头:“只有苗王家才能拥有蚩神鼓,如果这次斗牛我们败给了他们,蚩神鼓就要交给他们保管,自然是要请出来的。”
我暗自大喜,这或许是我得到它唯一的机会了。
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又隐隐有些自责,蚩尤鼓关系到三个苗寨的安定,我为了自己,把主意打到它的身上,是不是有点太过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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