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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道:“已经派人知会了。”
谢掌柜停在县衙跟前:“但愿夫人平安无事,若是……得,我还是早些给自己看个墓地吧。”
府衙内,从上到下皆不敢吭声。
虽不知太子的真实身份,却知太子是打京城来的。仵作刚刚验完尸,围裙还没解开就被左一拉到了一边。
“人都死了?”
“废话,不死能让我来吗?”仵作翻了个白眼:“你谁啊?不是我们衙里的吧?”
“在哪儿?”左一揪住仵作的围裙。
“什么在哪儿?我说你这人谁啊?”仵作挣脱:“看清楚,我是仵作,不是路上的甲乙丙丁,不管活人问路的事情。”
“老丁,这位是打京城里来的左公子。”县令一个劲儿的给仵作使眼色:“问你什么答什么,且不可有任何隐瞒。你都多大年纪了,也该收收自个儿的脾气了。”
“京城里来的就这智商?”仵作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是仵作,他问我人是不是死了?这里是县衙,他问我人在哪儿?除了殓尸房还能在哪儿?活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见到问这种白痴问题的。”
左一没有与他计较,问了衙役殓尸房在哪儿,直奔殓尸房而去。
房间很大,空空荡荡,正中摆着两张简易床,床上摆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尸体被白布覆盖,只漏出两双脚的脚底。
两个人的脚底上都沾着血,那些血,仿佛在告诉左一,他们生前都经历了什么。
左一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他不是从头掀的,而是从脚。看到绣鞋的那一刻,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太子进来,看在绣鞋的那一刻愣在当场。
流萤是陪着阿鸢一同进宫的,初见时,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爱吃,爱笑,爱操心,尤其对阿鸢的事情,事无巨细,像个老嬷嬷。
阿鸢受伤时,她哭得最为伤心,总是懊悔自责,觉得是她没能保护好阿鸢。
左一喜欢她,她似乎也有点儿喜欢左一。他想过,等这些事情结束了,就让阿鸢问问她的意思。若她愿意,他亲自为他们指婚。
昨天还好好的人,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这里。
太子拍了拍左一的肩头,左一回头看了眼太子,说了声:“属下不该让您担心。”
太子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拉开了盖在流萤身上的白布。
她躺在那里,如同睡着了一般。衣裳上有很明显的褶皱和血迹,脖子上有一道伤口。仵作靠在门边,说她只有一处致命伤,死前没什么痛苦,因为凶手下刀又快又狠。除了这处致命伤,还有一些旧伤,养得不错,快要复原了。
说罢,递给他们一张纸。纸上绘着一把剑,剑是杀死流萤和阿财的凶器。
看到剑时,左一的瞳孔放大,跟着摇头道:“不!杀死流萤的绝不可能是这把剑!”
左一认得那把剑,是陆知鸢赠给陆昀的,天下只此一把。
陆昀他绝不可能是杀死流萤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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