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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说我会中暑一会儿又说会感冒的,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你继续工作。”
“我工作个屁,”凌凛翻了个白眼:“你来回搓我脑袋,我哪还有功夫想别的。”
手冢没吭声,此时两人耳边播放的是张学友的《头发乱了》,凌凛心想:这特么头发还真乱了。
“英二今天聚餐的时候说,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你。”手冢的声音有些低,虽然正在给阿凛擦头发,但是气息依然稳定。
“那小子太多管闲事了。”凌凛的声音被毛巾挡着有点闷:“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跑出去跟裕次说我要参加网球社。”
“你一点也不想来网球社吗。”
“我在班里的时候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阿凛皱了皱鼻子:“不去。”
“因为害怕网球?”
“啧,谁会怕那种东西,”凌凛不屑道:“我就是不想进网球社,找了个理由而已。”
“为什么。”
“我为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不想和你站一起。回来都睡一张床上了你给我留点私人生活行吗?在学校的时候保持距离,井水不犯河水。”
手冢再一次沉默,他实在有些摸不清凌凛的脾气,她就像个进入警戒状态的刺猬一样随便哪句话都可以让她发起攻击,却纵容了英二的自作主张,有时对自己和颜悦色,有时候又句句都像在挖苦,比如现在不抗拒他给她擦头发的行为,却偏偏要说几句强势的话。她到底是情绪多变还是故意做给他看,哪个状态才是真正的凌凛。
虽然相处时间不多,手冢自己也是因为父母的意愿才和她共同生活,原本是想要和当初说好的一样互不干涉,现在却觉得不去在乎她好像并没有那么容易,不知道到底是责任心在作祟还是凌凛本人就让人无法忽视。
今天得知她没有来a班时的莫名低气压,还有意识到她明确拒绝不愿来网球社的隐隐失落感,都表示了这个并不常规的女孩子对他造成了影响,所以才会引起不二的好奇和追根究底。只要涉及到这个未婚妻的话题,他好像就不太像原本的自己了,冷静尚存,可理智却会不由自主的有所动摇。
就在手冢出神的时候,凌凛突然出声道:“能不擦了吗,头都快让你搓断了。”然后趁着他失神的时候一把扯掉毛巾,冲着手冢翻了个白眼:“赶紧写你作业去,别烦我。”
“那你呢。”
“你回来之前我就写完了。”阿凛轻笑一声:“我等学霸从不把玩乐放在作业之前。”
“……全力以赴的做音乐吧。”
“你才是,不要大意的做作业去吧,高三生。”凌凛把毛巾往手冢眼前一丢:“非要给我擦头发,那你自己洗干净晾起来去。”
手冢极其精准的接住了凌凛的“发球”,转身离去的时候,眼里却浮现了一丝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笑意:啊,如果一定要和身后那个人一起生活的话,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差。
阿凛看着手冢的背影撇了撇嘴,她是不知道手冢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个人和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一些不同。到底是住在一起终于不自觉的露出本性还是他真的把她当成了未来的妻子在照顾?想到后者,她突然觉得后背一凉,然后迅速否定了这个可能——食屎了你,他怎么可能被你天天这么言语刺激还愿意维持婚约,难道手冢国光下辈子不打算好好过了?看那张冰山脸也不像是个受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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