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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成姑姑了。”以前不都是婉婆子婉婆子的叫。
“那当然,以后您就是咱们魏府第一大姑姑,小的以后见了您,都要叫一声姑姑。”
“去,去。”没正形,魏府第一大姑姑是老夫人院里的秋姑姑,就是少主院子里,也还有少主的奶娘,轮得到自已:“真让我去?”
“真的。”现在这座府里也不是没有丫鬟,但资历不够。
至少,诸言觉得对方资历不够伺候少主的第一个女人。何况这种事,老妇人去比较好。
婉婆,现在已经是婉姑姑了。
捧着衣服,又整理一下自已重新梳理过的鬓发,抬步走了进去。
她这辈子,属实没想到,有进房伺候少主、少夫人起居的一天。
婉姑姑可以说把今生最好的衣服都穿上了,却不敢说话,捧着衣物,恭敬的候着。
屋内熏了龙涎香。
魏迟渊已经穿戴好,一袭精致的锦袍,衣襟上绣着繁复的云麟图案,云肩上是一串深蓝的小指盖大小的珍珠,显得沉稳而庄重。
只是此刻,眼神中那一抹熟悉的淡然已消失殆尽,他很自然的接过衣物,锦绣腕衣上压上了女子的衣物,违和多情。
婉婆惊了一瞬,又快速垂下头,非礼勿视。
“起来了。”
霍之念不愿意,声音软绵绵,她有每天的坚持,也有每天的懒惰。
魏迟渊并不觉得起床后再坐上去有什么不妥,上前,将她长发拢到身后,修长的手指捋过她的发丝:“起来吃点东西,活动一下再睡。”
手臂从锦被间露出。
魏迟渊亲自抖开了衣衫,扶她起来。
婉姑姑的头垂得更低了。
魏迟渊事无巨细,并不觉得繁琐,反而是无从着落的喜欢仿佛落到了实处,甘之如饴。
魏迟渊系好扣子后,也不假他人之手,将人放到铜镜前,手中握着一柄精致的玉梳。
霍之念已经精神,一身红妆,流苏轻摇,映衬着她坚毅柔美的脸庞,红色?
霍之念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她这一世成婚那天也没有身披红色,也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两家都买不起,有一根红绳应应景便好。
好在,她也不执着这些。
镜中的魏迟渊执起她一缕发丝,动作十分细致,黑色落在红色上,好像对满府来说,都是不一样的。
大抵这就是仪式感。
用某一行为、某一种颜色,告诉自已一件要付出心力、共担风雨的事情。
魏迟渊动作慢慢熟练,最后一缕头发挽入头顶。
魏迟渊松口气,抬头,见之念也从铜镜里看着他,瞬间移开目光:“差强人意。”
积压在心里,无从着落的喜欢,似乎只能从这些小事上体现一点。
霍之念突然起身,让他坐下:“我给你挽发。”
“我头发不好打理。”拘谨无措。
“别动。”
“真的不好打理。”
“有什么关系。”
两个手艺都不怎么样的人,给彼此梳了一个不怎么样的道髻,心满意足的吃饭去了。
婉姑姑机械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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