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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写,见天的给增加作业。”陆可为不干。
段立东不管他,目光看向周方圆。
周方圆咧开嘴,痛快的答道:“我写。”她的作文水平,就连她的语文老师都概括,她脑子怕是一大半都被数学统治了,留给语文,尤其全方位自由发挥的作文,空地不大。
“阿圆。”陆可为怪叫一声抗议。
段立东趁机,“陆可为,你不写可以,但是我带阿圆出门你不能跟着。人阿圆有作文找人批改,你呢?大过年上门要压岁钱?可别丢我的人。”
陆可为吃瘪,周方圆和段立东都笑了。
“不是要看雪吗?外面下了,走,出门转转,看看雪才好下笔写。”段立东起身,带着两个人下楼去。
*
苗银玲住的小区上空飘着细碎雪花,这会下的急了,洋洋洒洒的落下来。
钟慧娴穿着一身铁锈红的棉服,头上带着一顶同色系的毛线帽子。走进楼道里,就开始拍打身上的雪沫子。
跺跺脚,这会冷得两腿直打哆嗦,把毛线帽子摘了,甩甩上面的积雪。整理下头发,又重新戴上毛线帽子。
昨天夜里,接到苗银玲打来的电话,说她可能要死了,头疼的厉害。
这两年来,苗银玲经常半夜三更的打电话过来,有时候絮絮叨叨的说些过往,有时候会嚎啕大哭,更多的时候,会身体不舒服打来电话。
钟慧娴每每半夜接到电话,都第一时间穿上衣服,打车急急赶过来照顾。一来,她们本来就有亲戚关系,二来,心里既有感激,也有愧疚。她两个两个儿子,最困难的时候要不是苗银玲接济,她怕是很难熬。钱的方面是一回事,另一个就是心底的愧疚。这祖孙三代变成这样,她是有罪的。
她也到了这个岁数,想着偿还一点是一点,她将来死后必定入地狱的。
来的次数多了,苗银玲家钥匙她就随身带上了。
布包里掏出钥匙,拧开门。
人刚进屋里,却没觉得一点暖和气。
“你来了?”苗银玲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钟慧娴换上棉拖鞋走进客厅,冷风呼呼的吹着,冷的浑身发抖。这才看到苗银玲靠着墙坐在窗户边。
窗户却是敞开的,窗根底下飘进来不少雪粒子。而苗银玲呢,脸色蜡白蜡白的,嘴唇更是绛紫色,头发被风吹的凌乱。只在听到门口钥匙拧动的声音,头才微微转动,朝门口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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