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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置点住了一个星期,洪水退去,路面杂物清理干净,村镇之间终于恢复通车。
临时建造的住所终于告别帐篷了,村民住进临时搭建的简易的房屋。
市政府,镇政府,终于有人来小徐村这边做受灾数据统计,每家每户都要接受调查,人口,房屋,毁坏的田地,大型家畜等等,不能谎报虚报,提供数据会考核查证,如果作假会严厉惩处。
洪水退了之后,小徐村面部全非,村民背着消毒水在村里消毒村里房子大多只剩下一个地基,要不就是几面墙,
能完好剩下得房子基本都是最近两年翻新的,老房子更是什么都没剩下。
原本待收的庄稼地里,连野草都没有一棵,全都连根拔起,就连小徐村祖祖辈辈埋得的祖坟地,坟包都不见了。
破烂不堪的小徐村,又一次让人泪目了。
平日头总是嫌弃这个村子又穷又破,可真当它不存在了,心头又是万分不舍。
周方圆走过连根拔起还躺在泥泞水沟里杨树,走到原先她的家,看着囤积下来淤泥和杂物,堂屋塌了,堆在墙角淤泥有厚厚一层。
里外走过一圈,所有她生活痕迹都没了,明明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却那么陌生。
她攥着手心,呼吸急促,眼睛微微一眨,眼泪自己控制不住。
看着眼前的一切,周方圆心疼又很迷茫。心灵深处蔓延上来的凉意,让她骨子里发寒,骨肉冷冷打颤。
家没了,她要怎么办
恐慌无助,让她深深无措起来。
凄凉破败的院子,就像她现在的真实心境,担心以后,她一个人。。。。
呼吸很困难,胸口窒息的感觉,仿佛告诉她,活着就是这么艰难。
“就知道你在这,这破院子有什么好看的,走了。”养羊老汉站在外面喊了一嗓子,他旱烟袋子,洪水里冲没了,心烦的时候抽不上一口,脾气就很大。
周方圆擦擦眼泪,垂头耸肩的走了过去。
老汉背着手弓着腰在前面走,“哭什么?谁家不是这破败样子,老子一整圈的羊都被洪水冲没了,哭有屁个用。你老奶和我说,让你今后跟我们过日子,十岁大点能过什么?周金山个窝囊废物,但凡他能想到今后这点,他都不能自己死,没出息的货。谁像他这样,养孩子养一半撒手不管了,不怪人骂他,做的事就欠骂。养孩子是玩意吗?要不不养,养了就得尽责任。”
周方圆停住脚步站住。
老汉发觉身后没动静,皱着眉回头看了眼,“走啊,傻愣着干什么?”
周方圆小跑着跟上来。
老汉继续说,“以后你给我们当孙女,你老奶说能养多大养多大。。。。。”絮絮叨叨的,嘴里小声念着,“也不知道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久。”
周方圆上前抓起老汉胳膊,“爷和奶,一定长命百岁。”
老汉猛不丁被人抓着胳膊,极不自在,竖起眉头狠狠瞪了一眼,“少给我套近乎,丫头片子精的很,养你可不能白吃饭,安生下来买羊崽子就给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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