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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李兴那个媳妇儿先开口的,也是他媳妇儿要我们抓几个人上山找水的,一切都是他媳妇儿出的主意。”
他受伤的左眼一直在流血,几乎糊了半张脸。
“我们只是太久没吃东西没喝水了,我们只是想要找口吃的,我们没伤人。”
春生爹冲上来,一脚将他踹翻。
“打我媳妇儿的不是你们?用刀砍我儿子的不是你们?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我杀了你!”
春生爹的拳头不是吃素的,三几下那人就只剩下半口气了。
怕惹出人命,老刘头赶紧喊他们把已经打红眼的春生爹拉回来。
“不行就抓去见官吧。”
春生爹急了,“爹!现在官府哪儿还管这些,要是送到官府,岂不是又给这些人胡说八道的机会,咱们村里以后还能太平吗?”
老刘头闭了嘴,不说话了。
他们几个都看着周应淮,等着他拿个主意。
周应淮让少禹过来,从他手里拿回短刀。
“做为从小在两河村长大的你,必须要把自己家园守卫好。这就是你如今肩负的重任,懂了吗?”
少禹点头。
他明白了周应淮带他上山的用意,他明白心怀天下轮不到他,保家卫国也不必非得上前线,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守护好村子,保护好村里的每一个人。
少禹喊着他们先下山,可春生爹不死心,指着这伙人问:“那他们怎么办?”
“刘叔走吧,我爹自会处置。”
见他们走了,不远处那些人也想跑。才刚跑到刚才丢了个同伴的干灌木后便被一个东西绊了脚,等他们爬起来才看清楚,绊倒他们的正是刚才不见踪影,而现在早已经断了气的同伴。
一伙人顿时魂飞魄散,才刚爬起来眼前便是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几个人僵硬且缓慢的抬起头,看着那个杀神一般的人物,每个人的血液都停滞了一般。
他们,死定了。
老刘头一行人下山时天早就黑透了,到了家才知道傅卿已经救过春生,虽没什么明显感激的话,但是一家人从始至终也都没说过半句对周家的怨言。
少禹在春生床前守了一会儿才想起他们从幽州带回来的水还剩下一些。那些伤兵喝过水后伤势就好了许多,那春生一定能好起来的。
他急匆匆的跑出去,差点撞上了一直守在门口的承良和狗蛋他们。
承良手里拿着水囊,狗蛋怀里抱着那一摞书,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里头。
“刘春生怎么样了?还喘着气吗?”
狗蛋话音刚落,少禹已经气恼的把水囊拿了过来。
“不会说话就闭嘴。”
少禹才刚起水囊就觉得不对,晃了晃后又打开,看着已经空了的水囊脸色一变。
“我的水呢?你喝了?”
承良摇头,“我没喝,是你娘刚才拿进去给春生喝了。”
少禹一愣。
春生喝过了?喝了以后还没醒?
难道连这个治伤的水也没用了吗?
承良跟狗蛋两人挨了骂,都有些不高兴了。
“周少禹,你出去了一趟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少禹神情有些不自然。
他知道自己变了。打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的心态就有了变化,又沿路看过这么多的惨状,虽然没去前线,但也跟见识过战场的血腥残忍,甚至以前他都尽可能的不杀死猎物,可就在刚才,他还亲手杀了个人。
他早就不是以前的周少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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