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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回师战场,援救同僚。”
此言一出,在座诸君部分皱眉沉思,部分恍然而悟。
“倒是讲义气。”康尼子爵嘀咕着。
梭铎·雷德倏然抬头!
他的目光扫向每一个人:
“那是他们的第四个错误。”
康尼子爵皱起眉头。
梭铎低下头,将自由堡里的黑棋和堡外的骑士拢在一处:
“自由同盟的战略跟二十年截然相反:他们在胜战后,追击敌军时不求多斩首级,只求机动灵活,驱赶大部,破袭精锐。”
“所以,当戒守城的旗帜赶到战场时……”
下一刻,泰尔斯看着已经倒下的白方棋子被拨到一起,扫向那些仍然立着的白棋。
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祈远城的上万败兵依然残存大部,但俱都丢盔卸甲,一路撤退或者说奔逃,浩浩荡荡,喝令不住。”
“他们就像暴雨后的洪潮,不可抵挡地冲垮了戒守城的阵势。”
梭铎的手不再精准移子,而是大开大合,将混乱不堪的白棋成片地扫向东方。
“更可怕的是,饥饿与疲劳之下,失败的绝望和恐惧像瘟疫一样,随着败兵蔓延到戒守城军中,引发盲从和营啸,不少人还未见到敌人,就死于踩踏内讧。”
梭铎的声音黯淡下去:
“一片混乱中,戒守城——北地人最后的希望,连几场像样的战斗都没打出来,就稀里糊涂地败下阵来。”
“北地人死伤难计,全军仓皇溃退,日夜奔逃,连撤数百里也未能稳住战线。”
“途中也有不屈的埃克斯特贵族,力图收拢兵将,作最后一搏,但小勇不敌大势,于事无补。”
泰尔斯默不作声,他仿佛重新回到龙血之夜,看着自知必死的白刃卫队们最后一次举刀,对黑沙领的阵势发起反冲锋,为他和小滑头断后。
不知为何,明明埃克斯特是威胁极高的敌国,但看到他们如此窝囊地落败,他有种说不出的胸闷与难受。
仿佛见到英雄气短,豪杰落难。
而他觉察到,在场有此感受的,不止他一人。
“怎会如此?”
基尔伯特幽幽开口,仿佛沉浸在过往里,感慨伤神:
“不可战胜的北地人,居然这就……失败了?”
但一道低沉的嗓音很快打断了他,更让所有人心中一紧。
“不。”
“他们远非‘不可战胜’。”
长桌尽头,铁腕王在逆光里露出一对寒眸:
“只是……”
“不能力敌。”
国王发话,不怒自威,御前诸臣一时无言。
不能力敌。
想起“龙血”的背后真相,泰尔斯心下黯然。
如果昨天的消息还存在混乱不能确认,尚存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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